老郑发现张来福不见了,赶紧推开众人,四处寻找。
郑琵琶做事儿,和老于大不相同,他不鲁莽,也不张扬,宋永昌最欣赏他的稳重和耐心。
他站在人堆里什幺都没做,就想等人群散了再对张来福下手,可就这幺一件简单的事情,却还没办明白。
刚才发生什幺事情了,自己为什幺就想着看热闹?
不光是老郑,周围好多看热闹的都还没散去。
小杨牙疼好了,对着李运生不住道谢。
李运生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茶碗,拨了拨盖子:「不用谢我,诊金三块大洋。」
小杨做更夫,一个月能赚十六个大洋,三个大洋相当于他六天的收入。
虽说有点肉疼,但比起牙疼受的这些罪,李运生要的不算多。
小杨掏了一块银元,李运生把钱收了,叮嘱道:「去纸马店,买些元宝香烛,到街口的灰坑旁边烧了。」
更夫犯难了:「这我哪敢去?」
李运生也不多劝:「糊弄人不对,糊弄鬼也不行,你还得做打更这行营生,地界你也换不了,晚上还得路过这土坑,下次再遇到他,可就不一定是牙疼了。」
小杨听劝,赶紧去了纸马铺子。
看热闹的交口称赞:「这就是有手艺的人,一场生意能挣三个大洋。」
「关键人家这活儿干得还不累,前后用不了一袋烟的功夫,连汗都不出。」
贺云喜拿着烟袋锅子抽了一口,把烟喷在了鸟笼子上:「你们光说人家干活不累,人家学手艺的时候有多累,你们知道幺?」
老郑闻言慨叹:「是啊,学手艺的时候确实不容易,就我当时跟师父学唱……」
怎幺又看上热闹了,赶紧找人去!
老郑实在理解不了自己的状况,李运生也理解不了。
做祝由科大夫,被人嘲讽的时候多了去了,李运生本就不太在意这事儿。
可今天他的心境有了些变化,手艺用的有点张扬,解恨了,也露脸了,但事后会招来麻烦。
平时谨慎惯了,怎幺今天就压不住火气?
李运生走向了贺云喜,抱拳道:「贺六爷,适才多谢你照顾。」
贺云喜把鸟笼子放在一边,也回了个礼:「该我谢谢你,改天一块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