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勋贵一脉,世代与国同休,荣辱系于社稷,本就是陛下信重的根基,此时正好借我等平衡朝局。」
顿了顿,贾政神色添了几分怅然,「只可惜,我勋贵子弟向来重骑射、承世职,科场上能崭露头角者寥寥,二甲以上更是凤毛麟角。陛下想扶,却也少了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边关无战事,军功难立;文治上再无拿得出手的人物,便难安插心腹。」
话锋一转,贾政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宸,「故此,你此番得中案首,正是天赐机缘。眼下虽未必有多大裨益,但你若能一路顺遂,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步步高中,便是勋贵里头百年不遇的文曲星」!」
「届时,陛下扶持有名,日后你的官运,自然比同辈顺畅得多!」
贾政捋了捋胡须,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此乃天时,勿谓言之不预也。」
李宸颔首,「晚辈受教了。」
贾政说了一席话,倒也是有些水平,但问题也不少。
兴许也是被清客们捧得太久了,遇见了新晋后生,他便也忍不住好为人师,指点起来。
可李宸又不是真的十五岁。
只谈利益回报,半句不谈风险,这不是耍流氓?你这和全网鼓吹的什幺大趋势,世纪风口,怂恿人全仓梭哈,猛加杠杆,结果集体暴雷,有什幺区别?」
李宸内心吐槽,表面上还是奉承。
房内的气氛倒是更融洽了。
未几,门帘再掀起,李宸便见到了令他都惊讶的一幕。
六个粗壮健妇前后簇拥着,将双手反绑、浑身被缚的丫鬟擡到了房里来。
那丫鬟虽被布条塞住了嘴,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可一双明眸却亮得惊人,倔强地怒视着周遭一切,毫无屈服之意。
贾政见状,不由得愠怒道:「怎地弄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为首的婆子慌忙行礼回话:「老爷容禀,这蹄子性子实在太烈!若不捆缚,便要寻死觅活,口口声声说若撑她出去,立时便撞死在门口石狮子上。就这般,路上还抓伤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