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夫妇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喜意。
看来这拜师礼都省了,邢先生是铁了心要留在府里。
镇远侯起身相送,「好,好,好,那就有劳先生了!」
……
「姑娘一早用过饭以后,就没再走动过?」
「嗯,又和以前一样,只坐在窗边出神。」
林黛玉房里,紫鹃、雪雁两个小丫鬟躲在垂帘后,偷偷张望房里的林黛玉,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今早林黛玉并没将饭食都吃净,也没外出走动,反而和最初来京城时一样了。
「今天姑娘一早起来便似就心事重重,难道又是想家了?」
雪雁摇摇头,低声应合,「我看不像。以前姑娘坐在窗边总是自怨自艾,默默流泪,可现在看却像是焦躁不安,我倒觉得可能是撞客了。」
「啊?」
紫鹃嘴角微撇,当真是束手无策了。
两个小丫鬟自是猜不到林黛玉的心事,甚至林黛玉本人都是心乱如麻。
「过一旬,我与他就会换身?世上怎有这般离奇的事。要是他有了苦难,岂不是我也要随着受苦?今日西席先生入府,他不学无术,如何应对考教?定要将事情搞砸了。若是被送到大营里……那我可怎幺办?!」
聪慧如林黛玉,如今也想不出任何解决之法,只能坐着怄气。
「姑娘,要不要出恭?一会儿,就该去梨香院了。」
紫鹃走来身边试探询问。
「哦,好。」
应答之后,林黛玉又心生忧虑,「姨母到底为何要邀我用宴,一会儿若问起什幺事来,我可如何作答?」
林黛玉脑中思绪太乱,机械般的跟随上紫鹃,雪雁的脚步。
净室里,粗使丫鬟已将屏风后的恭桶内铺满了花瓣香料。
紫鹃、雪雁服侍左右,为林黛玉宽衣,其余人等尽皆等候在外。
繁复的衣裙层层解开,雪雁和紫鹃也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林黛玉心事未能宽解,念起一事不由得愈发烦躁,「我留在匣内的册子,定要让他看见了,真是羞死人了!」
一手暗暗掐着手帕,另一只手抚平胸口,最后自然垂落,林黛玉眉间微蹙,缓缓合眼。
雪雁却在一旁看傻了眼,「姑娘,你怎得不坐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