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邹氏反倒有了几分不解,对着书案边的铜镜端详起自己的面容来。
林黛玉起身,搀扶着她往靠椅上坐,关切问道:「娘,您头上的发簪怎得换了?」
「哦,原是这事。」邹氏眉眼微不可查的一暗,旋即又撑起笑脸,抚着林黛玉的手背道:「娘近来有些头痛,带金簪插步摇太重了些,便换了这轻快的。」
林黛玉最是心思玲珑,怎能听不出这话的真假。
怕是因为先前李宸所留之言,有关军营冬衣一事,镇远侯府填补了几千两白银,以至于府里吃穿嚼用都缩紧了。
念及此,林黛玉又擡手拍了下邹氏的后背,果真往常围着的御寒皮衣都没再穿了。
「府里,缺银至此?连邹夫人都将头面首饰当掉了?我连日在房里,用度未曾缩减……倒没细想。」
「要不,从爹爹那要来些?可这也没办法给镇远侯府呀。」
林黛玉如今才切身体会到生计困顿是什幺感受,不由得认真思虑起对策,全顾不及暗骂李宸了。
「宸儿。」邹氏拉回思绪,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傲色,「娘不是来闲话的。你爹爹回来了,你上回出的主意,真是顶顶好用!今日朝堂之上,你爹爹非但无事,反得了御史赞誉,在军中更是扬了名,真真是因祸得福!」
「这会儿,你爹爹还有话要问你,快去书房吧。」
林黛玉脸色一怔,「那法子竟是纨绔想的?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支开邢先生呢。」
「他竟有这等运筹帷幄的本事,还真不只是个纨绔。」
细细琢磨着,林黛玉心底竟对李宸有了些许改观。
可转念一想,林黛玉又不免担忧起来,「可是,侯爷要问我什幺呀……」
……
荣国府,
一日清早,李宸吃完了上等燕窝粥,烧鹿肉的早膳,便觉得身体气血充盈,甚至微微燥热,打算出去走走。
先食补补上精神,也是时候出去操练操练身体了。
「紫鹃,雪雁,一会儿去园子里走走,不是说园里的冬梅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