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心中叫苦,上回来梨香院吃下的油腻,好几日才缓过来,不想此番又要受罪。
无奈之下,林黛玉只得硬着头皮,学着印象中男子的豪迈姿态,大口吃了起来。
这般该守礼时守礼,该豪放时豪放的表现,落在薛姨妈眼中,更是加分不少。
暗暗思忖起来,若王夫人筹划的「金玉良缘」不成,眼前这位小侯爷,倒真是宝丫头的良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见薛姨妈依旧陪坐,问着家世、学业的话,言语间愈发亲近,林黛玉渐渐察觉出不对来了。
「怎会如此?我这般作态,他们不应觉得我轻浮无状幺?为何反倒更见亲热,还问起做媒才问的话?」
「若再这般下去,岂非弄巧成拙,反替那纨绔铺了路?」
顿下筷子,林黛玉心尖一急,不由得凝眉细想起来。
「必须做一件让他们心生反感,却又不足以伤了两家和气的事……只需让这热络降温便好。」
适时,香菱捧着酒壶,从后堂袅袅娜娜地走来,欲为众人添酒。
林黛玉眸光一闪,计上心来。
「有了!香菱是薛大哥心头所好,当年为争她甚至惹上人命官司。我若开口向他索要香菱,他定然不舍,姨母也会觉得我贪恋美色,不堪托付!」
主意既定,林黛玉接过香菱斟满的酒盏,假意微醺,饮了一口,随即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朗声道:「薛大哥!酒酣耳热,小弟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满座皆静。
薛蟠先是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宸兄弟这是哪里话!我早就说过,你我兄弟二人,有何请求,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