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见有人在高声说着话,讲话的是一个年轻人,此人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自爱,也是自重,如果他人邀请我们做错误的事,我们一定要拒绝,这就是自重。」
一群孩子认真的听着。
张良蹙眉看着说话的人,而说话人也看向了这里。
随后,张良竟看到对方走了过来。
亭长热情地向张良介绍道:「这是秦地来的人,他们这是要去南方士伍。」
张良吃着饼没有讲话,而是让身边的护卫行礼。
此人正是稂,他笑道:「我是从敬业县来的,是渭南郡人。」
「我们从狄县来。」
稂笑道:「我先前就在狄县。」
张良的神色如常,让身边护卫继续与此人搭话,他自己则继续吃着饭食。
稂又道:「我也要南下,不如我们同行。」
闻言,原本讲话的护卫面露难色。
说话间,稂又道:「我自己带有干粮,而且我有渭南的验传与文书,各县的人都对我很好,我们可以同行同吃住,你们也不用一直递交验传。」
张良心思急转,他忽然意识到若与这个人同行,可以省去很多事,甚至有了他的文书,自己也就不用拿出假冒的验传。
再侧目看去,只见那亭长正朝着县衙走去。
张良放下手中的碗,道:「我在狄县听说过你。」
稂又道:「嗯,我在狄县留了一天,那边的人不太友好。」
张良道:「听说你近来在收弟子,你的弟子呢?」
稂解释道:「他们就是我的弟子,我教过他们,将书籍赠予给他们,以后我再来看他们,等到他们再长大一些,愿意跟我同行,再作打算。」
张良道:「你师从何人?」
「叔孙通。」
直到入夜,张良与稂谈了许多。
让稂很诧异的是这个叫作张良的士伍竟然懂得这幺多。
稂觉得与他谈话受益匪浅。
直到入夜,几人同住一屋。
翌日,天刚亮,稂正在熟睡,屋门却被人踹开,之后就有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稂这才转醒,看着众人目光呆滞。
一个穿着甲胄的秦军走入屋内,喝问:「人呢!」
稂不解道:「谁?」
「与你同住的人。」
稂回道:「咦,人呢?」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解释,稂被官兵押走之后才知道那个张良是个反秦的旧贵族。
这让稂吃了一个教训,难怪对方谈吐不凡。
秦军不敢为难稂,甚至为首的将军对稂十分客气,因为稂是从关中来,有着渭南郡的文书以及,以及少府令的文书。
像稂这样的人离开关中时,少府令早就就将他们的名册送去了各郡的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