稂道:「新帝从未说过要修建城墙的事。」
「那是不修了?」
「人心皆拥戴新帝,关中兵马强壮,四野无流民,吏治严苛,就算是建设更高更厚的城墙,用来提防谁呢?」
范增还坐在车上,因马车的行驶原本就放松的身体也跟着摇晃,导致说话时也有些摇头晃脑的。
「嗯,用来提防那些要反秦的人。」
等到了七月的下旬,关中各县就开始收麦子,范增嚼着枣,看着正在收粮食的人们。
见到稂,范增道:「你现在不教书了?」
稂递给他老人家一卷书,回道:「教啊,每天教半天,余下的半天可以来看望你老人家。」
范增拿起对方递来的书,神态有些不乐意道:「这又是什幺,老朽不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新帝的治国之法?」
范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摆道:「嗯——年纪了,看不清字了。」
稂没多言,给了书就离开了。
稂给范增争取了一个太学府夫子的位置,太学府是愿意接受六国旧贵族的,尤其是范增这种楚学楚礼的代表,有他在太学府能够让太学府的楚史更权威。
并且太学府允许范增在这里教授以前的楚学与楚礼,将其当作一个楚地的旧传承,秦允许他们的礼仪继续流传。
范增就坐在潼关城前,等稂走远之后,才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这卷书所言的正是今年皇帝的新政,扫盲。
去年的皇帝政令是裁军让壮劳力回乡劳作,这一次的政令是扫盲。
各县各凭本事开始扫盲,关中开始大规模支教,这一次为期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