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李骁又成了萧思摩的妹夫,让他更加看不到未来的希望了。
而这,也是他用来背刺萧思摩的借口。
但实际上,在李骁当上金州都督之前,萧凛挞就已经和王廷勾搭上了。
李骁的出现,也只是加剧了萧凛挞的决心罢了。
一刻钟之后,萧思摩的大帐。
此时的他正抱着一名女子入睡,却是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耳边隐隐的听到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
当他仔细倾听这声音之后,却是脸色大变。
「该死,有敌人。」
「夜袭~」萧思摩大声的呼和道。
根本顾不上床上的女人了,一边传令帐外的亲兵,全军集结,准备战斗。
同时,匆忙的穿着衣物和甲胄。
一副急匆匆而愤怒的样子。
「怎幺回事?」
「敌军都已经近在眼前了,为什幺探骑没有汇报?」
「拔里阿刺呢?让他立马来见我。」
萧思摩愤怒的咆哮。
有着萧斡里刺的言传身教,萧思摩也算是治军有方,安营扎寨之时从不敢懈怠。
每天都会在四个方向安插好探骑,留给自己足够反应的时间。
但是今天,探骑竟然没返回?难道是被敌人提前发现射杀了?
此时,敌军距离营地已经不足十里了。
数万战马轰鸣的声音踩踏着大地,这种声音根本掩藏不住。
无数的东都军立马从沉睡中被惊醒。
紧接着,军营之中便是一片混乱,吵闹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两军作战,最重要的是组织力。
并不是说醒过来,就能立马形成战斗力了。
而是需要士兵找到基层军官。
基层军官再去找上层军官,一层层的命令传达,将散乱的士兵组织起来,才能形成战斗力。
可现在是夜晚,营地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做到有效的命令传达。
萧思摩见此情况,脸色阴沉的出水。
直接命令说道:「不用管其他人马,告诉六院各部,立刻向我大帐方向集结」
「遵命!」
萧思摩的意思很明确。
直接将杂牌军们给放弃了。
把他们当成炮灰,在前面挡住敌人的第一波攻势,给六院部的集结争取时间。
毕竟在安营扎寨的时候,六院部的兵马就位于营地中间,也是最方便集结起来的。
夜幕沉沉,月华如霜,洒在广无垠的草原之上。
一支将近两万人的骑兵大军,仿若从黑暗中涌出的黑色潮水,从西北方向风驰电般奔来。
仔细看去,这竟是一支游牧骑兵,他们的装扮显得破旧不堪。
许多人的皮甲上布满了补丁,那些补丁的颜色、材质各异,有的是粗糙的麻布,有的是颜色暗沉的兽皮,在月光下显得杂乱而突兀。
马鞍也是破旧不堪,皮革干裂,露出里面的填充物,缰绳更是磨损得厉害,
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然而,这些游牧骑兵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狠劲,他们手中紧握的武器虽然陈旧,但却被擦拭得程亮,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杀~」
「兄弟们,杀光那些东都军。」
他们用一种特有的游牧语言呼喊着,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斗志。
向着东都军营地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那股悍不畏死的气势,让人为之胆寒为首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黑色骏马,身着黑色的战甲,上面镶嵌着银色的纹路,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勇士们,杀敌一人,赏两只羊。」
「杀敌五人者,升一级。」
「杀~」
他手中挥舞着一根长长的狼牙棒,大声的咆哮吼道。
他的头发半秃,脸庞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斜着划过,仿佛要将脸庞一分为二,一只眼球泛白,恐怖的骇人。
另一只眼晴却锐利如鹰集,在月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萧思摩。」
「你们萧家欠我的,今日必让你百倍偿还。」
他们的速度极快,低沉的轰鸣声响彻夜空,仿佛毁天灭地一般的景象。
而东都军营之中却还一片的混乱,
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所有军队全都各自为战。
面对游牧骑兵的冲击,位于第一线的葛逻禄骑兵,顷刻间崩溃。
一名游牧骑兵瞧见一名慌乱逃窜的葛逻禄士兵,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冲去。
他高高举起长刀,借着战马的冲力,狠狠劈下,那东都军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利刃斩为两段,鲜血溅射到一旁的帐篷上。
还有的骑兵冲入人群,左冲右突,手中长枪如旋风般挥舞,刀光霍霍,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东都军士兵的惨叫和倒下。
他们配合默契,几人一组,相互掩护,将一群群还未组织起来的东都军土兵逼入绝境。
无数的东都军士兵开始四散奔逃,短短时间内,敌军便已经杀穿了前营。
但是好在这个时候,六院部兵马已经集合完毕。
虎扑营也匆忙的将重甲穿戴完毕萧思摩已经顾不上其他了,看着满目疮的营地,眼睛里面都要喷火了。
拿着一把长枪,面容挣狞,大声的命令道「给我杀!」
「将这些人统统杀光。」
这一刻,萧思摩的心里都在滴血,
东都军六万大军气势如虹,眼见着马上就能攻破王廷,活捉耶律直鲁古了。
可是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自己的中军主力竟然遭遇了夜袭。
无论今晚上能不能打退敌军,自己的中军都必然遭遇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