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必须交出杀人凶手扎木合。」
听到这话,站在众人最前方的赤老温,面露不解,大喝道:「对于杀害我们兄弟的人,用不着言语,应该用刀子说话。」
忽必来的弟弟忽都思,更是紧握弯刀,面露狰狞,大声的喊道:「出兵征讨辽国人,彻底消灭扎木合。」
随即,周围的乞颜部士兵们,全部高举长枪,纷纷大喊道:「出兵征讨辽国人。」
「彻底消灭扎木合。」
「出兵征讨辽国人。」
面对乞颜部将士们的群情激奋,铁木真同样是面露悲痛,轻轻擡手虚压,阻止了众人的大喊。
大声说道:「这些年来,你们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我实在不忍心你们再去涉险。」
「但是我向你们承诺,若是辽国人还不做出忏悔,不将扎木合这些杀害我们兄弟的凶手交出来。」
「我本人,我的兄弟,我的异族兄弟、我的儿子,我的孙子的血,愿意和你们的血,流淌在一起。」
「但这场复仇,不能是莽撞的冲动。」
「我们要像狡黠的狐狸,耐心谋划,找准时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从今日起,我们要厉兵秣马,苦练骑射,让手中的武器更加锋利,让胯下的战马更加矫健。」
「我向长生天起誓,也向你们起誓,必将带领大家,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耀,让辽国人与扎木合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惨痛代价。」
铁木真的声音在大营中回荡,久久不息,将士们也纷纷发出复仇的怒吼。
但实际上,铁木真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是自己率领乞颜部全部兵马去征讨辽国人,搞不好也有可能全军覆没。
辽国人太强大了,根本不是现在的乞颜部能打败的。
所以,铁木真必须要按捺住复仇的怒火,积蓄力量,强大乞颜部的实力,等待覆仇的时机。
另一边,克烈部那气派的汗庭之内。
桑昆听闻此事,顿时仰头大笑:「哈哈哈!」
「想当初,铁木真那家伙还在背后偷偷笑话我,说我桑昆成了软塌塌的羊肚,被金州人跟捏小羊羔儿似的轻松打败。」
「哼,他可真是好威风啊!」
桑昆的脸上满是不屑,嘴角高高扬起,眼中闪烁着讥讽的神色。
「可如今呢?瞧瞧现在这局面。」
「他铁木真手下,平日里号称最能冲锋陷阵、英勇无敌的博尔术和忽必来,又能怎样?」
「还不是被金州人打得屁滚尿流,跟那被狼群撵得四散奔逃的羊群没啥两样。」
「他铁木真的手下也不过如此。」
听着桑昆的大笑,旁边的克烈部将领们纷纷附和。
反倒是坐在上首的王罕,微微皱起眉头,劝解说道:「桑昆,你这个性子也该改改了。」
「铁木真是我的义子,是你的安答。」
「他的士兵被辽国人打败,你不说帮他报仇,也不应该嘲笑他。」
桑昆闻言,嘴角微微一撇,满脸的不以为意,起身来说道:「父汗,您把铁木真当义子,可是他的心里却根本没有您这个义父。」
「这次打败扎木合的联军,明明是我们克烈部出力最多,但最大的好处却都让他铁木真占了。」
「您就是太善良了,被铁木真的三言两语哄骗,没能看清他的狼子野心。」
听到这话的王罕不乐意了,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说道:「你父汗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
桑昆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正经起来,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沉声道:「父汗,您可知道,朵儿边部、合答斤部、山只昆部都已经归顺了铁木真?」
「知道,这是我同意的。」
王罕不紧不慢地点点头,神色平静,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部落,人口不到万人。」
「阔亦田之战中,铁木真的乞颜部出力不少,也该给他一些部众。」王罕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
「可您知道吗?铁木真已经与札达兰部联姻,准备让他的儿子察合台,去娶赤尔吉歹巴图的女儿。」桑昆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的王罕,脸色却是瞬间一沉:「什幺?」
「铁木真这是想干什幺?」
札达兰部乃是草原北部最强大的部落,除了诞生了扎木合这种枭雄之外,还有很多强势的首领。
阔亦田之战后,扎木合率领他的直属部众逃窜,而剩下的札达兰部众则是投降了王罕和铁木真。
其中,便以这个赤尔吉歹巴图势力最强。
只不过,札达兰部位于草原最北方,与克烈部的距离很远,所以王罕无法吞并札达兰部,便允许札达兰部臣服克烈部。
依旧还是由赤尔吉歹巴图这些首领进行统治。
可铁木真若是与赤尔吉歹巴图联姻,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父汗,赤尔吉歹巴图乃是如今札达兰部中,最强的一支。」
「若是与铁木真联姻,那幺赤尔吉歹巴图日后到底是臣服于我们克烈部,还是与他铁木真狼狈为奸?」
「况且,泰赤乌部的部众已经被铁木真吞并,弘吉剌部的首领特薛禅,又是孛儿帖的父亲、铁木真的岳父。」
「再加上刚刚被铁木真吞并的朵儿边部、合答斤部和山只昆部,整个草原的东部,全部都成了他铁木真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