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伦娜等人拼命的呼喊挣扎,双手双脚不断的扑腾,但却引来了北疆士兵更加兴奋的叫喊。
一个老妇人跪在地上磕头,痛苦大喊道:「腾格里啊,是我们做错了什幺吗?」
「你们错就错在,不识天命!」
回应她的乃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穿白色棉甲,原本乃是克烈部的一名奴隶,被北疆军俘虏后立下战功,如今已经是第六镇的一名什长了。
面带对李骁的狂热,用克烈部的语言大喝道:「大都护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才是唯一的腾格里古尔汗。」
而在营地之中,杀戮还在继续。
在北疆将士的眼中,没有参加窝鲁朵会盟的都是敌人,绝不留情。
「我们不是铁木真的人!」有个穿皮袍的青年哭喊,回应他的却是一支穿透喉咙的羽箭。
「嚎什幺?你们的首领没来会盟,就是铁木真的狗。」
王九看见一个老萨满举着神杖冲过来,神杖上的铜铃叮当作响,老人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可还没冲到近前,就被赵武一枪挑飞了出去。
「腾格里…你睁睁眼睛啊…」老萨满他望着蓝天白云,喉咙里涌出的血沫泡越来越多。
「我们每年都给你献祭最好的公羊,你为什幺要让这些魔鬼来屠戮我们的部民?」
声音越发微弱,直至死去。
厮杀声、哭喊声、马蹄声混在一起。
「把男人全砍了,女人留着!」
太阳升到头顶时,厮杀渐渐平息。
处罗思部的夏牧场变成了血红色,活着的部民被赶到一座山谷之间,男人被反剪双手跪在沙地上。
女人则是挤在另一边,兀伦娜和小姑子也在其中。
「清点战利品!」
千户大声呼喊,驱马踩着尸体走过来,白甲上的血已经凝成了黑褐色。
士兵们开始翻找每个帐篷,把铁器、皮毛、肉奶粮食等物资全部堆积在一起。
王九被派去赶羊群,数千头羊跑的漫山遍野,需要将其全部驱赶回来。
这些牛羊的存在,足够保证他们的肚子里有着充足的油水和羊奶,更是能够减少对粮食的依赖。
「把这些男人全部交给新兵练手。」千户再次下令道。
王九也被分了几个俘虏,这些都是不计数战功的,只是单纯的练手。
随着刀锋不断劈砍,他的内心也变得更加凶狠麻木。
一个接一个的头颅被堆上去,土坡上的京观已经比毡房还高。
看着自己丈夫的头颅就摆在最上面,栅栏里的兀伦娜突然开始崩溃大哭:「腾格里啊……」
「族长只是去归顺了铁木真而已,为什幺要这样对待我们。」
夕阳西沉时,战利品分了下来。
王九分到了五张羊皮和两头母羊。
赵武拍着他的肩膀笑:「不错了,你这趟的收获够寻常人家吃大半年。」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个部落,明天去达图部,那儿的牛羊更多,婆娘更俊。」
王九躺在缴获的羊皮褥子上,看着自己的战利品,脸庞上露出了兴奋。
这还仅仅是第一个部落而已,后面还有更多。
「果真,战争才是发家致富的最好路子。」王九喃喃自语说道。
却是忽然听见隔壁帐篷中传来一阵女人的惨叫。
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中断,随后是士兵们的哄笑和甲片碰撞的脆响。
仿佛整个草原都在为处罗思部哭泣,可这哭声很快就被女人的惨叫和士兵的狂笑淹没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王九走出帐篷。
看向远处的京观,已经有无数只乌鸦和秃鹫,正啄食着那些头颅,短短一夜之间,很多尸体都已经成了骷髅。
而这支北疆千户军,则是赶着羊群和女人,朝着下一个部落的方向走去。
白底红边的日月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草原的新时代——用鲜血和白骨铺就的时代。
接下来的日子里,北疆大军朝着乞颜部所在的方向继续前进,沿途捣毁了众多敌对部落的营地。
北疆军中多有乃蛮、克烈旧部,他们自幼生长在草原,对每一处山坳、每一条河流都了如指掌。
再加上扎木合、扎合敢不麾下仆从军的引路。
北疆军便如同长了眼睛的猎鹰,总能精准地在草原与山林的夹缝中,揪出那些试图藏匿的游牧部落。
而与此同时,这些消息也很快传到了乞颜部大军之中。
北疆军虽凶悍,却终究无法将每个部落斩尽杀绝,总有漏网之鱼逃走。
有时,北疆军甚至会刻意放走一些老妇人。
就是为了让她们在草原上,散播北疆军的强大与恐怖,震慑各部军心。
草原人畏威而不畏德,只有比他们更狠、更毒,让他们感觉到恐惧,漠北才能安宁。
……
自从铁木真攻破折折运都山之后,便是陆续有很多部落首领前来拜见他。
这一日,一个骑兵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阿答儿部首领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