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的几名草原骑兵瞬间被掀翻,皮甲被撕开一个个狞的口子,鲜血混着碎肉飞溅。
战马受惊,前蹄腾空,将骑手甩落马背,随即发出痛苦的嘶鸣。
后面的骑兵躲闪不及,被摔倒的战马绊倒,人仰马翻,阵型瞬间乱作一团。
「轰轰轰轰~」
紧接着,更多的炮弹接而至,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一片惨叫。
铁钉钻进士兵的皮肉,铁片削断战马的腿骨,石子砸进战马的眼睛。
原本气势汹汹的冲锋队伍,转眼间成了一片混乱的屠宰场。
「啊啊啊啊啊~」
「我的腿!我的腿~」
「谁来救救我!求求你们了!」
「阿爸,你不要死,捂住脖子,不要死啊。」
「肠子,快把肠子塞回去。」
「长生天啊!这到底是怎幺了!我不想死啊!」
「这是腾格里发怒了,腾格里要降下雷霆消灭我们了。」
「腾格里古尔汗才是腾格里的真正使者,我们与腾格里古尔汗做对,腾格里会把我们统统杀光的。」
惨叫声、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片被血染红的草原上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远处的高坡上,铁木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他瞪大双眼,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孩,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早在之前,他便从克烈人的口中得知了北疆军有一种非常恐怖的武器。
「那东西不需要士兵冲锋陷阵,只需远远地发出一声巨响,就能夺走无数人的性命。」
「它不像弓箭需要瞄准,不像弯刀需要近身搏杀,它就像长生天的怒火,无情地倾泻在草原儿女身上。」
当时的铁木真还以为是克烈部的人故意夸大其词,以此去掩饰他们惨败的无能。
毕竟常年生活在草原的铁木真,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恐怕的兵器威力,分明是非人力可为。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可是这一刻,铁木真不得不相信了。
「这这是什幺?」
铁木真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妖术吗?还是长生天的惩罚?」
他看着自己的士兵在炮火中倒下,看着曾经勇猛的骑兵在恐惧中退缩,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原本以为北疆军的甲胃足够坚硬,武器足够锋利,已经足以横扫漠北草原,没有想到这种武器更加恐怖。
草原骑兵拿什幺去抗衡?
「怎幺会这样—怎幺会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我们的冲锋,我们的勇气,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吗?」
他摇着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但是下一秒,却又是面露狞,转头看向远处的斡难河,低声嘶吼道:「长生天会保佑我们。」
「斡难河会帮助我们的。」
「一定能够战胜北疆人,一定能!」
而在另一边,扎木合等人身处北疆军侧翼,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神色惊恐,不少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握着兵器的手也紧了紧。
扎合敢不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只觉得心脏都在跟着那爆炸声怦怦直跳。
若不是提前知道了这是北疆军的神秘武器,恐怕也要将其当成是腾格里的怒吼了。
「这这就是火炮的威力吗?简直太可怕了!」
他看着那些在炮火中倒下的蒙古骑兵,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自己站在了北疆军这边,幸好自己早早的将女儿嫁给了李骁,否则此刻遭殃的或许就是自己的部众。
旁边的扎木合则相对镇定一些,但眼底的震撼却丝毫未减。
他早在阔亦田之战后,被乞颜部军队追击的时候,就有幸得到了北疆军的帮助,见识过火炮的恐怖。
可此次再见,那铺天盖地的怒吼和对骑兵的强大杀伤力,依旧让他心头一震。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扎合敢不说道:「你看这火炮的威力,已然如此惊人。」
「可这还仅仅只是北疆火炮的一种,他们还有一种体型更庞大、威力也更大的火炮没有使出来呢。」
扎合敢不闻言,脸上露出惊骇之色:「还有比这更厉害的?那得是什幺样的景象啊?」
扎木合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所以说,铁木真此次是输定了。」
周围的其他部落首领也纷纷议论起来,言语中充满了对火炮威力的惊叹和对铁木真的同情。
心中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若非投靠了北疆军,恐怕自己早已成了北疆火炮下的亡魂。
炮火还在继续,爆炸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敲打着每一个草原人的心脏。
草原联军遭受火炮的覆盖打击,死伤惨重,几乎崩溃。
毕竟对于草原人来说,最害怕的便是打雷,仿佛是来自神灵的惩罚。
这种精神层面的威镊,让很多士兵失去了胆魄。
甚至更多的战马,听到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变得惶恐不安,不肯再往前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