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个狗东西的话,一股怒火瞬间从夏马尔心底窜起,他恨不得立刻下令,让家丁把这两个低贱的税务官拖出去砍了。
库特布丁本就是奴隶出身,这些税务官不过是奴隶的奴隶,血统低贱到了尘埃里。
若是在古尔人入侵之前,卡帕尔城还是婆罗门的天下,这种敢冒犯贵族女子的蠢货,早就被扒了皮、喂了野狗,哪还能在这里放肆。
而此刻,卡帕尔城的土坯城墙上,两名值守的士兵正昏昏欲睡。
一人靠在城垛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生锈的弯刀,打了个哈欠:「这鬼天气,连个鸟都没有,哪来的敌人——」
话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像是天边的雷声,却又更密集、更震耳。
「轰轰轰轰~」
他揉了揉眼睛,好奇地朝着西北方向望去,这一看,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地平线上,一片赤色的浪潮正快速逼近,无数骑兵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红色。
「那——那是什幺?」
土兵的声音都在发抖,手指着远处的赤色洪流。
「快,快敲铃铛,敌袭,有敌来了。「
另一名士兵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到城墙边的铜铃旁,双手抓住铃铛绳,拼命地摇晃起来。
「叮叮叮」
急促的铜铃声瞬间响彻卡帕尔城,打破了婚礼的热闹氛围。
摩鲁家的婚礼现场,苏什玛正端着一杯盛满果汁的银杯,准备与维克拉姆敬酒。
忽然,她感觉到杯中果汁的水纹剧烈波动,脚下的土地也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地面:「怎幺回事?地在动?」
维克拉姆也停下动作,刚想开口嘲笑她小题大做,城墙上的铜铃声便传了过来。
紧接着,是士兵们惊慌的呼喊:「敌袭,敌袭,有敌人打过来了。」
「杀。」
赤色的骑兵如潮水般朝着卡帕尔城奔去,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座小城彻底踏碎。
进攻卡帕尔城的是二虎麾下第六千户张岳率领的一千骑兵。
这支全骑兵队伍,个个外罩赤色布面甲,腰间挎着弯刀,背上还背着强弓,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精锐。
张岳勒住马,看着眼前低矮的土坯城墙,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这城墙,比北疆草原上的牧民堡垒还要简陋。
「都给我动作快点,别耽误了将军的大事。」张岳高声下令。
最先冲到城墙下的秦军士兵便纷纷取出早已备好的铁爪绳。
手臂一甩,数十个铁爪「眶当」一声便牢牢抓住了城墙顶部的垛口,深嵌进土坯里。
秦军士兵双脚踩在马背上,像猿猴般快速向上攀爬。
「杀~」
第一个秦军士兵翻上了城墙,手中的弯刀寒光一闪,朝着神色惊恐颤抖的守军砍去。
另一名守军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却被秦军士兵一脚踹倒,弯刀紧接着划破了他的喉咙。
「啊~」」
城墙上的几名守军,在秦军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便成了刀下亡魂,整个过程快得像切瓜砍菜。
「开门。」
翻上城墙的秦军士兵冲到城门内侧,挥刀砍断了拴门的粗木,沉重的木门「嘎吱嘎吱」地被打开。
赤色的洪流瞬间涌进卡帕尔城的街巷。
「杀。」
秦军士兵们挥舞着弯刀,朝着四处逃窜的人群砍去。
街巷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鲜血染红了土黄色的地面。
张岳骑马走在街巷中,看着身边皮肤黝黑的百姓,忍不住皱了皱眉,对身旁的亲兵嘀咕:「越往南走,这地方的人怎幺越来越黑?」
「跟咱们北疆的牧民还有西域的胡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