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大臣被士兵揪着头发,额头上满是血污,他颤抖着求饶:「大人饶命,我愿献出所有家产,只求留一条活路。」
「活路?」
士兵嗤笑一声,拿出粗铁链套在他脖子上:「瞧你这体格能抗不少石头,去矿坑里搬石头,没准还有活着出来的一天。」
贵族们被铁链串在一起,像牲口一样被驱赶着搬运战利品,稍有迟缓,便会迎来一顿鞭打,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此时的库特布丁,早已带着家眷与心腹手下逃到了南方的德里。
他站在德里的城墙上,望着北方,心中满是屈辱与不甘。
拉合尔是他发家的地方,如今却落入北疆人之手。
「那北疆蛮子占了我半数国土,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库特布丁恨恨的怒吼。
可话虽如此,他眼底的恐惧却藏不住,连六万大军都挡不住的秦军,他现在手中的残兵,又能有什幺用?
随着拉合尔的沦陷,拉合尔苏丹国的名字不复存在,转而成为了德里苏丹国,昔日的辉煌荡然无存,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份。
与此同时,躲藏在山中的耶律洪心,通过逃难进山里的百姓得知了这一切,心中满是惊悸。
他望着白沙瓦的方向,暗自感叹:「北疆蛮子还是这幺厉害,连苏丹国的六万大军都不是对手——看来我只能继续忍辱负重,等待重建大辽的时机。「
说罢,他带着残兵又往深山深处缩了缩,生怕被秦军发现踪迹。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年春天,拉合尔的天气渐渐变暖,湿热的气息再次笼罩大地。
有些秦军将士们又开始出现不适,非战斗减员越来越多。
二虎看着军医送来的伤亡报告,知道撤军的时候到了。
再待下去,大军恐怕会折损在气候上。
「撤军。」
「回撒马尔罕,与大军主力汇合。」二虎召集各部将领们商议之后,沉声下令道。
「遵命。」各部将领们齐声抚胸喝道。
于是,大军开始收拾战利品,一辆辆马车装满了黄金、宝石、丝绸粮食等等战利品。
还有各种南亚马种、大象等,押着女俘,朝着撒马尔罕的方向撤退。
而拉合尔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此刻已成废墟,只有断壁残垣与散落的尸体,诉说着此前的惨烈。
另一边,德里城的库特布丁,这几个月来始终活在惊惶之中。
他每天都站在城墙上眺望北方,生怕北疆人突然南下,攻破德里。
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若德里失守,就带着残余兵力逃往更南方的城池。
「苏丹,苏丹,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这一日,一名将军忽然跌跌撞撞地跑来,声音里满是激动:「北疆人——北疆人撤军了,他们带着战利品,回撒马尔罕去了。」
「你说什幺?」
库特布丁猛地擡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北疆人怎幺了?」
「撤军了,他们真的撤军了。」
将领凑到他面前,语速飞快:「探马亲眼看到的,北疆人的队伍已经过了申河,朝着北方去了,拉合尔那边已经空无人,他们根本没有南下的意思。」
库特布丁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压在心头数月的巨石轰然落地,恐惧与焦虑一扫而空,只剩下难以抑制的激动。
「真主显灵了,是真主您听到了我的祈祷,感谢您的庇佑,让那些野蛮的北疆蛮子滚出了我的国土。「
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真主啊,您是世间唯一的主宰。」
「您的信徒库特布丁,永远追随您、敬畏您,往后我定要扩建神寺,每日虔诚祈祷,以报答您的庇佑。「
城中的将领与官员们也重重松了一口气,有人甚至当场痛哭流涕,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唯有商羯罗一脸得意,他双手合十,对着百姓们宣讲:「看吧,这就是非暴力抵抗」的力量。「
「北疆人杀了那幺多苏丹国的子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残暴,被湿婆唤醒了良知,心中悔恨,主动撤军。「
「我的理念是正确的,只要我们坚持仁慈与和平,任何敌人都会被感化。「
百姓们大多被他蒙在鼓里,纷纷对着他跪拜,称赞他「得到了湿婆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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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库特布丁看着商羯罗的模样,只觉得荒谬。
也就是苏丹国的土着们几乎全部信奉婆罗门教,而商羯罗又是一个在天竺有着巨大声望的婆罗门首领。
杀了他会引起土着们的反抗,不利于苏丹国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