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拉会保佑咱们的,天园的大门,永远为忠诚的信徒敞开。」
贵族们被她的话稍稍安抚,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
接下来的半个月,亦剌勒堡内还算平静,秃儿罕每日督促士兵操练,派遣探骑前去玉龙杰赤打探,北疆人有没有撤军。
幻想着重振花剌子模的荣光。
可这份平静,很快便被打破。
这日清晨,一名探骑连滚带爬地冲进议事厅,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太后,北疆……北疆人杀来了。」
「山下全是穿黄甲的北疆军,马上就要把亦剌勒堡围了。」
「什幺?」
秃儿罕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们怎幺找到这里的?山路那幺难走,他们怎幺可能过来?」
此时的亦剌勒堡山下,秦军正缓缓前行。
黄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一刻钟,便有探骑回报前方路况与伏兵情况。
军中的花剌子模战俘,为了活命,主动带路,指引秦军来到了这座隐藏在群山中的堡垒。
花剌子模的大军早已折损殆尽,堡内只剩下数千残兵,贵族们更是如惊弓之鸟,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秦军轻松包围了亦剌勒堡,李骁骑马立于山下,擡头望着这座屹立于孤山上的堡垒,眉头紧锁。
「大王,这堡垒四面都是陡坡,易守难攻,堡内还有粮草田地,能自给自足。」
第二镇万户赵武威上前禀报:「咱们军中只有两百多门虎尊炮,重量级的神威大炮根本运不上来,硬攻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李骁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代价?就算累死几千、几万战俘,也要把神威大炮运上来。」
「本王就不信,这座破堡能挡得住大秦的火炮。」
他心中清楚,历史上蒙古人攻破亦剌勒堡,全靠「巧合」。
包围亦剌勒堡六个月期间,当地竟未下一滴雨,导致堡内水井干涸、农田枯死,秃儿罕才被迫投降。
可这种巧合,根本无法复制,一旦下雨,包围再久也没用,唯有按照秦国的战争方式,强行轰开城墙,才能快速破堡。
亦剌勒堡的城墙上,秃儿罕太后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秦军,心中虽有不安,却仍强装自信。
她对着身边的士兵高声喊道:「孩子们,这是真主对咱们的最后考验。」
「亦剌勒堡是铜墙铁壁,北疆军的火炮根本轰不开,只要咱们坚守下去,安拉定会降下奇迹,让北疆军知难而退。」
「谁要是敢退缩,就是真主的叛徒,会被永远打入地狱。」
士兵们被她的话鼓舞,纷纷举起武器,高呼「为了真主,为了花剌子模。」,可眼底的恐惧,却难以掩饰。
与此同时,秦军的金帐之中,一名亲兵禀报:「大王,扎兰丁求见。」
「让他进来。」李骁说道。
扎兰丁走进帐中,对着李骁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大王,末将有一计,可破亦剌勒堡。」
「哦?」
李骁挑眉:「说说看。」
「亦剌勒堡看似坚固,实则有一处致命弱点,那就是西北方向的城墙。」
扎兰丁眼中闪过一丝复仇的快感,缓缓说道:「十年前,亦剌勒堡发生过一次地震,城墙出现多处塌陷。」
「当时负责重修的,是海尔汗的父亲,也就是秃儿罕太后的哥哥。」
「他见那段城墙表面看似完好,便只简单填补了裂缝,没有彻底重建,把修城的银钱全贪污了。」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压抑已久的恨意:「我父亲摩诃末当时还不是苏丹,得知此事后,本想告诉祖父,却被太后阻止。」
「毕竟海尔汗的父亲是她的亲兄弟,是他登上苏丹位置的助力。」
「这些年,花剌子模忙着对外扩张,没人愿意相信会有敌军攻到亦剌勒堡。」
「早把修葺亦剌勒堡的事抛到了脑后,那段城墙,如今恐怕已经破败的更厉害了。」
想到自己被秃儿罕当作筹码抛弃,想到母亲的突厥血脉被肆意践踏,扎兰丁心中的快意越发浓烈。
他要亲手揭露秃儿罕的包庇与昏聩,要看着她最后的避难所,毁在自己提供的情报之下。
「嗯?还有这种事情?」
李骁听完,眼中瞬间闪过喜色。
站起身来,走到扎兰丁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好一个扎兰丁。」
「你立了大功,本王答应你,城破之后,赦免你的母亲与妻儿,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多谢大王。」扎兰丁心中激动,对着李骁深深鞠躬。
李骁随即下令:「传本王令。」
「调集所有虎尊炮,集中轰击亦剌勒堡西北段城墙。」
若是西北段城墙真的如扎兰丁所说,是个豆腐渣攻城,那幺秦军恐怕用不着神威大炮便能将亦剌勒堡攻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