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最开始是为了对抗虚无,但后来只不过是在发疯罢了。」
她难得正经、正式的回应了艾华斯。
「发疯?」
艾华斯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你的意志很清晰。你始终知道自己要做什幺,坚定的像是个求道者。所以虚无才根本浸染不了你。
「正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没有意义,所以你从无意义中努力创造的一切,都如同从湖底燃起的火,令人惊叹不可思议。」
甚至通过用虚无抵消掉恨的方式,血天司已经抵达了半步完人——只需要她推开那扇门,她就能彻底完成夙愿。
也正是因为血天司毫不迟疑的拒绝了那千年夙愿,如今艾华斯才会高看他一眼。
甚至可以说是敬佩。
如果交换立场,艾华斯或许真会迟疑一下。他本就是不那幺坚定的性格。
「……呵,也许吧。」
血天司微微侧过头来,但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她轻声说道:「唯一让我觉得有些可惜的,也就是作为我受肉的这个孩子了。她是真的命苦……在很小的年纪全家就都死了,孤身一人沦为工具、沦为象征,无人疼爱、无人庇护……在这种情况下,也仍旧保持着洁净的灵魂与纯洁的心。
「最终却因为我……她被那些逆子们作为了祭品。」
逆子。
这是血天司对月之子们的看法。
他们显然没有满足血天司的期望,甚至反过来在最为关键的时刻选择了背刺——可即使如此,该隐也仍旧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孩子。
「你会觉得你们很像吗?毕竟都是『家族使命』的牺牲品。」
像是两个朋友一样,艾华斯与血天司放松的闲聊着:「你不愿意抵抗……不会也是因为不想撕碎她的身体吧?」
「一部分的原因吧。」
血天司坦然道:「如果我于血池中重生……那从中站起的,就是真正属于我的身体、而不是这具羸弱的凡俗之躯了。」
「堕天司降临的时候,可是直接撕碎了自己的受肉重现躯壳呢。」
「呵……他是他,我是我。如此美丽,充满生命的躯体……要是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而被毁掉,那也太可惜了。」
该隐丝毫没有因为被人召唤到小女孩体内而感到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