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恍然,原来如此。
他还当筑基烂大街了呢,原来是宗门养近千年的护山灵兽,而且筑基灵鹿仅有抱朴峰上的这三只。
但已经很了不得了,要知道能在天枢殿有一席之地的峰主,有不少都还在筑基前期·”
两人閒谈几句,徐恨山却忽然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著陈业:
“陈小友,不用藏著掖著了,你从刚才起便心事重重,是不是想问茅家那女娃的事?”
陈业心中猛地一跳,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茅清竹名义上可是徐不晦的妻子,而徐不晦是徐恨山的后代而他和茅清竹之间,可是有些风言风语。
陈业镇定道:“前辈说笑了,晚辈与茅前辈只是旧识,並无—””
“哈哈哈!”
徐恨山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打断了陈业的解释。
他摆摆手,哪里还有半分责备之意?
“行了行了,別紧张。老夫活了快三百年,什么没见过?整个徐家,上上下下,从嫡繫到旁支,再到山下依附的凡人,说句不好听的,十有八九身上都流著老夫的血脉。”他如是道。
陈业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但还是不敢完全放下。
谁知道老头子会不会直接变脸?
再说了,此事终究影响徐家名声。他说得轻巧,心里未必不在意。
徐恨山看著他,惆悵嘆道:
“岁月,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老夫能顾及的,也就是那些有望仙道的后代。至於其他的—罢了,一切都是泡影,过耳云烟。”
陈业默然:“晚辈受教了。”
的確如此。
比如赵轻赵通兄弟,堪称赵家嫡系血脉,但不过是灵隱宗外门弟子。
反倒是他们亲姑姑,因天资卓越,故而地位不凡,能继承赵家一脉资產。
至於白家那种后裔稀少的只是特例—
不过白家多半是体质特殊,导致生育艰难,但一家人个个是天才,比如白,父亲是金丹真人,伯父是峰主,自己是灵隱真传徐恨山授了授鬍鬚,眼神变得越发玩味:
“你与那茅清竹有何私情,老夫管不著,甚至还乐见其成。青君这孩子,看似天真顽劣,实则倔强偏执。老夫看得明白,你与她虽为师徒,情同父女,但毕竟隔著一层。若你与茅清竹能结成道侣,对她的心性和成长,都是大有益的事情。”
陈业傻眼,这老头子在说什么?
要是徐不晦听了,岂不是要直接跳了?
况且和清竹姐结成道侣什么的,陈业可从未想过。
他尷尬笑道:“前辈说笑了——”
徐恨山收敛眸中玩味之意,自顾自地翻阅起玉简:
“你当老夫在说笑也无妨.老夫只是想让你明白,此事,老夫绝不会插手阻止。其他的,你们年轻人自己处理便好。”
他言外之意就是,若陈业与茅清竹有意,大可不必在乎他的意见。
该说不说,老头子是真看重青君。
只是,灵隱徐家,到底和墟国徐家之间有何仇怨?竟然让徐恨山记掛了这么多年甚至为了培养后人“復仇”,不惜一切。
但此事绝对是徐家一大隱秘,陈业识趣地不去询问,而是开始打探起茅家一事。
一转眼,便已是黄昏时分。
直到前殿的教习宣布课业结束,陈业这才回过神来。
他起身来到前殿,青君一见到他,眼晴瞬间就亮了,像只小尾巴似的立刻黏了上来。
只是师父竟然没有牵她?
青君见师父对她点头,便自顾自走在前面,当即有些不开心了。
自己今天特別乖,可师父不仅没反应,还不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