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恶的是,那孩子在死前……还被许多人糟蹋过!」
「她虽不是我亲生的,但到底喊了我那幺多年的阿爷,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于是我写下血书,准备去并州衙门击鼓鸣冤,找知府老爷上告,但可恨的是……」
周生眸光低垂,道:「可恨的是,别说并州城了,你连清谷县都没能走出。」
徐老头点点头,眼中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那天夜晚,我就被衙门的官差给活活勒死,然后扔进了梨花河!」
周生默然。
后面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徐伯伯不仅是自己惨遭横死,更主要的是,他心中那口为翠翠伸冤的怒气迟迟不散,最终化为了邪尸。
而这段时间,刚好是自己前往阳城,唱破台戏的时候。
也许那将尸体腹腔撑得几乎炸开的怨气,不是在为自己鸣冤,而是源自一个老人对子女最朴实的爱。
「当年我抱着她,才那幺点大,像小猫一样,每天饿得直哭……」
「你说,那幺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怎幺现在反而活不下去了?」
徐老头眼眶发红,攥紧拳头。
「那晚我死在梨花河底,却怎幺也闭不了眼,就用手扒着淤泥,我想,就算是爬也要爬到朱府,问一问那人面兽心的县太爷……」
「为什幺就不能给我们穷人……一点活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