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当上总统的时候,我很兴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老人再次喝了一口酒,笑道,「我甚至已经想好了我连任几届,将名字留在联邦历史上的场景,」
他手中的酒杯已经见底,他走到了一旁的酒柜前,再倒了一杯酒,「但是当我真的接手他留下的烂摊子,一件一件的去处理这些密密麻麻的事件之后,我觉得,总统真的是全联邦最烂的职业。」
他转头看向克明达,「这不是什幺黄金王座,而是伪装成黄金王座的粪坑,一个不留神,就会彻底掉进去,然后被淹死,」
他再次喝了一口酒,注视着克明达,笑道,「不过你说的是对的,他的确是把我当成了候任总统,尤其是我在处理他留下的事情,发现很多东西通过我的关系网也能处理的时候,
「而且他确实影响了我,让我做事也倾向于他的风格,当然,也可以说,正是因为他觉得我的风格和他差不多,他才会选我当副总统。
「他掉进了这个屎坑,还在旁边贴心的给我做了一个适合我的位置,这老东西有时候就是这幺惹人厌烦,死了还要算计人,」
老人再次喝了一口酒,注视着克明达,「后来,我想了两个月,最终还是决定退出总统竞选,这独木桥我走不了,没有他那种视死如归的决心。」
他伸手到酒柜下面,从抽屉里摸出来一个储存晶片,放在酒柜上,声音沙哑着说道,「这是他留给候任者的资料,以及他对很多势力的见解,本来是给我的,现在给你了,祝你好运,年轻人。」
说完,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慢悠悠的走到了沙发边上,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克明达低下头来,注视着放在酒柜上的晶片,伸出手去,拿起了晶片。
砰砰砰——
就在他擡起手,试图读取晶片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克明达擡起头来,看了一眼沙发上沉睡的老人,又看了一眼房门,微微皱了皱眉。
此刻这个会客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按理说秘勤局的人应该守在门口才对。
砰砰砰——
也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
咔——
随即,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带着礼帽的年轻人缓缓走了进来,他身体轻盈,动作幅度很轻,但是却仿佛飘起来一般,宛如一个活动的纸人。
他看到了站在酒柜前的克明达,微微脱下了礼帽,「总统先生。」
「总统睡着了。」克明达看了一眼沉睡的老人,低声沙哑道。
「总统先生,」年轻人微笑着注视着克明达,「我就是来找您的,我们给您提交的邀约总是无法获得您的同意,只能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您了。」
听到这话,克明达侧过视线,看向一旁的沙发。
沙发上的老人似乎睡得很沉,胸口有节律的起伏着。
克明达擡起视线,看向年轻人。
年轻人身后的走廊空空如也,看不到任何秘勤局的人员。
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入灰石宫,除非他获得了总统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