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小春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为什么呢?小春没法告诉她,自己只是个战利品,自己的族人又曾被做过什么。
那个讨厌的哥哥再讨厌到底也是她的亲哥。
她一介柔弱女子,如今被迫委身于这男人帐内,不去做些反抗的事已是极限,难道还应该像母亲说的那样,像这女孩似的整日笑脸相迎,讨好于他吗?
一想到母亲劝自己的话,小春就更沉默了。
矛盾。
她的母亲居然认为这男人对她们没仇反而有恩?
是的,小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那是在他们被陈质护送,从五原回晋阳的路上。
那男人竟记得她们母女的事情,提前授意带人送她母亲回了趟娘家……
可问题是她母亲最后又回来了,那娘家人根本就不认她,更别提自己了。
这让小春心中恨恨。
那些人怎么好意思嫌弃母亲?
不是他们自己无能,母亲怎会陷入他们敌人的手里?
以小春看,他们不接受母亲,就是怕时刻感觉到自己无能而丢脸。
但,无论如何,也许对已是蒲柳之身的母亲来说这里都是唯一的容身之地了。
那个男人起码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们,也没有虐待母亲……
再一次冷起脸,掩藏自己复杂矛盾的心情后,小春找了个理由搪塞掉红儿的问题,告辞离开。
夜色正浓。
下了二楼,见雨势渐小,小春表情复杂的看了眼那欢宴的人群,板起冷脸,敏捷地穿梭而过,从喧嚣与纠缠中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