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走过观礼的人群,苏曜在牵着马缰的张让的引导下,缓缓穿过热闹的人群,来到明堂的高台之下,从容翻身下马。
苏曜抬头望去,高高的阶梯上,百官整齐地立于道旁,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或震惊、或嫉妒、或羡慕、或怨恨等等,目光复杂不一而足。
至高点上的便是那位正值壮年却面色虚浮的九五至尊。
在阳光下,刘宏微眯的双眼浮现出一闪即逝的震撼。
首次见到苏曜的他也着实是吃了一惊,这位银甲红袍、面如冠玉的美少年,怎么看也没法和他在塘报中那百战百胜,杀人如麻的铁血将军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样的震撼也只是一瞬间,紧接着他便被欣喜和激动所取代,苍白的脸庞上涌现出一丝血色。
他看到苏曜和王柔两人牵着三根粗糙的绳索,沿着阶梯一步步走来。而被绳索牵着的,正是匈奴前单于须卜野、王子须卜丹和最先发起叛乱的休屠王。
三人赤裸上身,披着羊皮,手持祭祀礼器,面容憔悴而惶恐。
他们昔日都曾自诩自己是草原上的霸主,欲在这大汉将颓的乱世中建立自己的功勋。
然而谁知,转眼间黄粱梦碎,竟然成了这阶下之囚。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哪怕是再讨厌苏曜这如火箭般的高升之人,也不得不承认其在战场上确实有那么两把刷子。
而刘宏更是激动。
哪个男人能不为名利所动呢?
身为富有四海的皇帝,刘宏的欲望更是比所有人都要强烈。
面对干涸的财政,他可以亲设市集,卖官鬻爵,广收天下财路。
面对匮乏的子嗣,他也可以广纳后宫,日御九女,甚至让宫女们都穿上开裆裤,方便他随时临幸。然而,唯有军功这一项,却是他永远的痛。
登基至今,不是今天凉州失地,就是明天幽冀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