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又帮了我大忙,要不是你,我和阿昌当时说不定就折在哪里唠。
就按这些来说,我巴不得你留下来,你留下来,阿昌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近水楼台瓜前李下,一来二去,你说不定就是我的孙媳妇了——我这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女娃儿不要觉得我冒犯哦,我老不修说几句这样的话,也请你不要见怪。
但是,哎!总有个但是……你身上遭了那些我不好说的东西哇,女娃儿!
我不敢留你!」
白秀娥眼睫毛微颤,沉默着没说话。
这个时候,周昌分明感觉到自己眉心里『念丝』的恢复陡然加快——他先前与白秀娥待在一块,一刻半刻方得一缕念丝,今下仅仅几个呼吸过去,念丝就增长了二三缕!
周昌不禁将目光投向白秀娥,对方当下虽不言语,但他能感受到她沉默之下的情绪翻涌。
她的情绪涌动,莫非是自身念丝增长的原因?
某个念头在周昌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擡眼看向转身走开的周三吉,正打算说话,白秀娥先擡起了头,看着周三吉的背影道:「周大爷,我有办法叫它出不来……」
白秀娥弱声弱气的,自然没有任何说服力。
周三吉都没有回头,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给杨瑞倒了一杯酒后,笑着与白秀娥道:「莫想那幺多啦,女娃儿。
我已经托人打听你家的地头了,到时候给你送回去。」
「到底要怎幺样,您才肯让我留下啊?」白秀娥闻声着急了起来,声音里都有了哭腔。
周三吉不再说话,举杯与杨瑞对饮。
杨瑞擡起酒杯,却看着白秀娥,朝周昌努了努嘴:「你周大爷最宝贝的就是他这个孙儿,你要是能帮到阿昌,那他肯定巴不得你留下来,像对我这样,好吃好喝地供着你!」
「对对对!」周三吉笑着附和,只当是杨瑞的调侃,也笑着与白秀娥说道,「我们做端公的,都听说过一个叫『百兽衣』的法器。
传说穿上百兽衣,能避鬼祟。
你要是能给阿昌缝一件百兽衣,叫那些妄念不再往他身上钻,那你想在这儿留到啥时候,就能留到啥时候!
我绝不说啥子!」
「百兽衣……」
白秀娥眼中微有亮光,分明是将周三吉这番戏言听进了心里。
杨瑞这时以筷子敲了敲桌子,笑着与白秀娥说道:「我跟你说,女娃儿——这天上飞的鸟儿、水里游的鱼儿、走兽虫豕都可以归于『百兽』之列,百兽很好凑齐,关键是百兽易得,可它们身上的皮,却不是这幺易得的啊。
猫鼠猪狗一类的皮易得,能以针线缝制,蝇蚊蚁虫的皮,普通针线怎幺缝合得来?
百兽衣,难就难在这一缕针线上!
你要是解决不了这个关键问题,就趁早打消缝制百兽衣的想法。」
周昌听得杨瑞这一番话,心中微动,他转眼去看身旁的白秀娥,见到瘦弱女子眼中光芒愈发地亮了起来。
「您给我多久的时间,来缝制这百兽衣?周大爷。」白秀娥擡起眼帘,注视向周三吉。
周三吉闻声愕然地看了白秀娥一眼。
可他见白秀娥坚持,自己先前又放出了话,便思忖了片刻,道:「女娃儿,咱们得先说好——你缝制的这百兽衣,可真的得缝上至少一百种动物的皮,不然就做不得数!
你答应这个条件,我给你一个月……半个月的时间,又如何?」
「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