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走近白秀娥跟前,她仔仔细细地端详过白秀娥的面容,柔声唤道:「秀娥……」
看着母亲宽和温厚的神情,白秀娥心里对她的厌恶,忽然消散了许多。
娘亲也是个身不由己的苦命人。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声唤那妇人道:「娘亲。」
「哎。」
白母心中一动,眼眶跟着泛红,她捉住白秀娥微凉的小手:「秀娥,是娘不对,娘叫你受苦了啊……」
一旁的白父张了张口,忽然失了所有力气一般的塌下了肩膀。
「这是鬼啊,娘,叫人烧死她——」那青年原本还在聒噪,白母忽然扭头瞥了他一眼,他顿时就像被掐住了脖颈的公鸡一般,收住了声。
「秀娥怎幺会是鬼?
你没看她活得好好的?」白母笑着擦拭眼泪,拉着白秀娥往屋子里走,「你这个弟弟,其实没有甚幺坏心,秀娥,你不要怪罪他。
就是为娘刚才见到你,心里也有点打鼓哩。
等你们渐渐熟悉了,你就知道他其实心地很好……」
听着白母的话,白秀娥抿着嘴不出声。
她这个所谓的弟弟,与她毫无血缘关系。
其出身京白氏,白母与他也只占了一个『乳娘』的名头。
这个京白氏人的『心地很好』,难道指的是他善于爬上自己乳娘的床?
白秀娥心头忿怒,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出口。
她被白母领进了西厢房,白母忙前忙后,为她打扫了房间,铺好了床铺,好似真要把她这个外嫁的女儿再迎回来住一样。
对于她过去的经历,也是只字不提。
房间清扫好了,白秀娥坐在凳子上,父亲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