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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侍卫匆匆捧来一方木盒,其将那木盒打开,顿时有一股子污秽不堪的飨气,混杂于腥臭气味之中,往四周弥散。

领头侍卫以沾了自己手掌血液的腰刀压住刺客,也是压住了试图聚入刺客体内的飨气,他向旁边随从使了个颜色,旁边人只得皱着眉头,忍着嫌恶,从那木盒之中,拿出了一条长长的布带。

布带子上,沾着一层草木灰。

随从抖去那层厚厚的草木灰,便使布带显出了真容。

这根布带子上,有发黑的血污一层叠着一层,展开来足有丈许长,但这条丈许长的布带子,实则是有许多不到一尺长的短布带接连绞缠而成,每一块布带子上,都沾满了厚厚的污血。

浓重的腥臭气味,以及那看一眼便叫人觉得好似脑子都被染污了的污秽飨气,正来自于这浓重血污。

「月经带?」

周昌皱了皱眉。

时人以为女子经血极其污秽,有人以沾染女子经血的月经带挂在别人家门口,抛掷于他人头顶,以此来为他人带来不祥灾祸。

旧世之中,人们相信什幺,飨气就会将什幺变成真实。

但这条由长短不一的月经带接连成的长布带,其上缭绕的邪秽飨气,须得是不知多少女子的经血不断合汇,才能催化出这种污秽程度的飨气。

造就这一条长布带,得需要收集数千个女子好几个月的经血。

而这条长布带,往往只能用一回,其上沾附的污浊飨气,便将消散干净。

这间王府里也装不下几千个女子!

但在今时,却已有能让女子每日都来月事的药汤数千个女子好几个月的经血,汇集起来,才能造就这幺一条『癸水布带』—-可若是数十个女子日日都来月事,几乎不用多久,便能造就这样一件物什了。

至于那些女子每日都来月事,会给她们身体带来何样隐患?

谁在意?

几个穿青色马褂的随从,用那条癸水布带,将青年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青年人拼力作出怒容,对那些随从横眉冷对,但握了那几个随从的巴掌,又真被这癸水布带捆牢以后,他便查拉下了眉眼,不安地沉默着。

直至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

身着紫色丝绸常服,头戴红底金蝙捧寿纹瓜皮帽,帽子周围一圈还有黑貂皮滚边的老者,在几个漂亮丫换扶下,晃晃悠悠走来了这边,

老者面上惊容未褪。

他应该便是地上王姓刺客的刺杀目标。

逊皇帝的老子。

事发之时,他应也不似他穿着的这身衣裳一般从容规整。

说不定王姓刺客几近成功,只是被他逃过了一劫。

老者此时开口言语都还有些磕磕巴巴,显然方才被这刺客吓得不轻:「我我我一一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雠,你为何要来刺杀我?」

「为何?」

被癸水布带绑缚着,一身能耐尽被镇压的青年闻声喃喃低语。

他面上仍是那副惶惑不安之色,只是梗着脖子,像背台词一般地慷慨激昂道:「狗鞑子心肠狠毒,以你一家之私,而损方民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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