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没错,就刘海中这力气,不用来拉绳子就太可惜了,李爱国点点头,答应下来。
“还有我,三大爷虽每次收废品都比外面便宜,毕竟是邻居。”
“我,还有我,三大爷为了我家三小的学习,没少费心。”
此时,越来越多的住户举起了手,就连南易和梁拉娣也把孩子送到了李爱国家,打算一起上山。
“女同志不用去了,人多了,反而影响救援。”
最后人数越来越多,几乎全大院的住户都举手了,李爱国让女同志留下来,男同志回家准备东西。
他则带著许大茂骑上摩托车来到了前门机务段里,找了一辆卡车,又敲开了救援队的值班室。
值班的队员得知有人被困在山沟里后,李爱国需要借一些救援设备,当时就报告给了队长。
“打开仓库,爱国需要什么,让他自己拿。”
“是!”
其实山上地形复杂,铁道救援队里的设备大多用不上,只带了几根救援绳索,十几盏头灯,指南针之类的。
东西全都搬到卡车上,李爱国开著卡车回到了四合院。
住户们早就等在了外面,看到卡车回来,没等招呼就爬上了车。
漆黑的夜里面,灯光昏暗。
车上是年轻气壮的男同志,车下老人、妇女、孩子,现场的气氛很是凝重。
有个年轻人甚至模仿了上战场的桥段,对著心仪的姑娘,一脸沉重的说道:“这一去,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你不用等我.”
“上车!”李爱国一脚踹在这傢伙的屁股上,这傢伙捂著屁股躥上车。
人群中传来阵阵欢笑声,衝散了凝重的气氛。
“阎解娣,照顾好你娘。”
“雪茹,赶紧带孩子回家睡觉,他们明天还要上学。”
李爱国衝著住户们挥了挥手,上了卡车,一脚油门踩下,卡车呼啸著离开,明亮的车灯驱散了道路上的黑暗。
角落里,贾东旭看到这热闹的一幕,啐口吐沫:“师傅,李爱国这次又抢了您的风头。”
易中海眯了眯眼,说道:“放心吧,等出了事情,李爱国作为带头的,肯定得吃大亏。不但街道办放不过他,就连那些住户的家属也饶不了他。”
“师傅,这就是枪打出头鸟吧。”贾东旭兴奋的点点头。
“哎吆,东旭,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易中海讚嘆点头。
“我都是跟您学的。”
“咳咳,好徒弟啊。”
两人你吹我捧一阵子。
易中海回到了家,一大妈小声说道:“我看你刚才跟东旭聊得挺好的,你们师徒是不是和好了?”
“和好?”易中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贾东旭现在开始恭维我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一大妈疑惑。
“这阵子咱们没再借给贾家钱,也没借粮食,你觉得贾东旭的行为正常吗?”
“这”一大妈也感觉到不对劲,在以往贾东旭总会发牢骚,这次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一大妈看向易中海:“那贾东旭是准备干什么?”
易中海冷笑:“一条毒蛇在进攻之前,往往会做好偽装。”
一大妈听不明白,还打算再问几句,易中海没有理会她,打个哈欠回屋睡回笼觉了。
一大妈苦笑著摇摇头,这师徒俩到底要干什么?
她犹豫了片刻,翻出藏了许久的私房钱,也不多,只有八毛钱,趁著易中海睡觉,送到了三大爷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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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人从几十米深的山沟里救出来分为几步?
两步。
第一步,扔下绳子。
第二步,把绳子拉上来。
只是当山沟里没有回应,那整个救援行动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三大爷,您要是活著喊一声啊,我是大茂。”许大茂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答。
“看我的。”阎解成蹲下来,双手拢著喊道:“爹,我把你攒的钱,就是床底下罈子里那些钱,都给了於莉家。”
李爱国竖起大拇指,还是阎解成了解三大爷。
声音飘飘荡荡,在山沟里迴荡。
大傢伙都屏住呼吸,山沟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三大爷应该是昏过去了。”李爱国此时已经很篤定了。
李爱国询问了许大茂,確定这里就是三大爷掉下去的地方,其实也不用问,那辆自行车就在旁边撂著。
“我下去看看情况。”李爱国让人准备绳子。
张钢柱主动站出来:“爱国兄弟,还是我来吧。”
“没事儿,就是一个小山沟而已。”张钢柱虽然力气大,却没那么灵活。
张钢柱也清楚这一点,只能让队员们准备好绳子。
李爱国接过来系在腰间,试了试坚固程度,双手拉著反向拉著绳子,整个人沿著山坡朝著下面滑去。
滑坡可不是简单的事儿,山坡上的碎石被鞋底蹭得簌簌往下掉,每往下滑一步,都要先稳住重心,指尖扣住泥土里凸起的草根。
特別是四处黑乎乎的,即使带了头灯,有好几次没有看清楚,差点踩空了掉下去。
好在李爱国反应迅速,用脚蹬著山坡,这才避免了腹部和石头的正面对决。
上面的住户们都为李爱国捏了一把汗。
许大茂扒著沟边的土块往下瞅:“爱国同志,你慢点儿!实在不行就先上来!”
李爱国没回头,只是腾出一只手朝上摆了摆。
下滑了约莫二十多米,脚下忽然碰到一片相对平整的地面,他借著绳子的拉力站稳,举著隨身携带的手电筒来回照。
光束扫过沟底的乱石堆时,忽然瞥见一块深灰色的布料,那是三大爷常穿的中山装布料。
“找到了!”李爱国跳下去,蹲下身,拨开压在三大爷腿上的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