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认不出我?
怎幺可能认不出?!
我离开孤儿院才多久?
可那是院长啊!
是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院长啊!
他的妈妈!
她怎幺可能用这种看陌生人的、空洞的眼神看着他?
兜强迫自己低下头,掩饰住眼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惊涛孩浪和撕裂般的痛楚,
他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颤抖的手指,将那个被他捏得有些变形的黑面包,轻轻放进那只枯瘦手掌端着的破碗里。
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谢——谢谢。」一个极其干涩、沙哑的声音响起。
微弱,模糊,带着一种长期沉默后的生疏感。
这声「谢谢」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了兜的心脏,然后残忍地搅动。
没有一丝熟悉的温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麻木回应。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声音!
不是那个会温柔呼唤他的声音!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急速窜遍全身,比第七监区最深处的石壁还要寒冷。
他精心构建的、赖以生存的世界,在这一声空洞的「谢谢」中,发出濒临崩溃的碎裂声。
信念的支柱在剧烈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团藏大人的承诺·院长的自由他们重新开始生活的承诺这一.—.难道只·是·
「兜!发什幺呆!动作快点!」同伴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猛地将他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