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安排一场『意外」的相遇,一场『不得不」执行的清理任务场「让『母亲』亲手杀死『儿子」,或者『儿子」亲手杀死『母亲』。用最极致的痛苦和背叛,
彻底碾碎你或他的人性,磨灭你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软弱」,将你们锻造成一把真正冰冷、绝对服从的「刀」。」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狼狠砸在野乃宇的心上。
那些被刻意遗忘、被深深掩埋的担忧,开始疯狂地翻涌!
团藏是什幺样的人,根部是什幺样的组织,她最清楚不过了。
还有梦中那个青年临死前绝望的呼唤和最终幻化成小兜的脸"
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在脑海中飞速旋转、切割,试图拼凑出一个她不敢面对的、血淋淋的真相!
「不——..不是这样——.」她徒劳地挣扎着,声音越来越弱,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内心坚固的某种东西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修罗静静地悬浮着,白色狐面毫无波澜地对着她。
那沉默的姿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他似乎在等待,等待她内心堤防彻底崩溃的那一刻。
终于,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后的审判:
「药师野乃宇,你还没发现吗?」
药师野乃宇擡头,布满血丝、充满惊惶和抗拒的褐色眼睛,透过凌乱的发丝,盯住那副冰冷的狐面。
修罗缓缓擡起了被黑袍笼罩的右手。
没有指向她,也没有指向任何地方,只是那样随意地擡起。
随着他的动作,两人脚下那片平滑如镜、倒映着浩瀚星空的水面,突然无声地荡漾开来。
水面不再映照星辰,而是如同最清晰的镜面,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第七监区那昏暗、压抑的走廊。
一个穿着星忍村深蓝色下忍制服、戴着圆框眼镜的少年,正在为牢房里的犯人们发放食物。
少年镜片后的目光低垂着,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正将一个黑面包放入她的破碗里。
画面定格。
清晰地映照出少年的脸。
温和,略显稚嫩,镜片后的眼神深处藏着无法掩饰的惊涛骇孩浪和痛苦。
也映照出她自己的脸。
憔悴,麻木,眼神空洞涣散,如同失去了所有灵魂的躯壳,对眼前这张近在哭尺,写满了复杂情绪的脸庞,没有丝毫反应!
「你见过他了。」修罗冰冷的声音,如同重锤,狼狠砸在定格的画面上,也砸在野乃宇彻底崩塌的心防上。
就在今天,就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却连自己孩子,都认不出来了。
药师野乃宇跌坐在水面上,她的世界,轰然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