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分了!虽然地薄了点,但官府说了,明年会派人来教咱们堆肥,收成肯定比以前给贵族老爷当佃农强!」
「孩他娘的病好多了,多亏了星之国的医疗忍者大人给的药—」
「听说去了矿上,一天管三顿饱饭,还有工钱拿!就是累点」
「那些该死的贵族,终于遭报应了!"
言语间,有对未来的憧憬,有对现实的满足,更有对旧贵族统治的痛恨和对新秩序的认可。
虽然生活依旧艰苦,建设才刚刚起步,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确确实实地在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止水静静地站在人群中,那双移植的写轮眼,清晰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每一张面孔上的表情。
他看到了忙碌,看到了疲惫,但更多的是那种从沉重锁下挣脱出来后,虽然茫然却充满干劲的眼神。
止水想起了修罗的话:「.去看看那片土地上正在发生的变化看看那些失去了贵族压榨的平民,脸上是痛苦更多,还是希望更多。」
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他所认知的「战争」与「征服」,带来的似乎是毁灭和痛苦。
而星之国所做的,更像是一场冷酷却必要的外科手术,切除掉了腐烂的毒瘤,虽然过程流血,
却在废墟之上,迅速播下了新生的种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洗刷着宇智波止水固有的观念。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和平,或许并非只有维持现状一种方式。
打破旧的、腐朽的框架,或许真的能建立起更公平、更富有生机的新秩序。
他在新星镇观察着,倾听着,思考着。
漫步在略显泥泞的街道上,止水的写轮眼不动声色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他的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连日来的所见所闻,持续冲击着他固守了十多年的认知。
没有预想中被征服者的凄风苦雨,反而是一种蓬勃的,甚至可以说是狂热的建设热情。
他从那些流民们的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对美好未来的期望。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草药和熬煮米粥的混合气味。
他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将他带到了镇子边缘一处挂有鲜明红色十字标记的营地。
这里显然是一处医疗点。
规模远超他的想像。
简易却结实的帐篷连绵成片,划分出清晰的问诊区、取药区和休养区。
大量面带病容或衣衫楼的民众排着长队,秩序却出奇地良好。
他们的脸上固然有疲惫和病痛带来的憔,但眼神深处,却罕见地没有那种底层流民常见的麻木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于获取救治、然后尽快投入新生活的迫切。
营地一侧,几名穿着星忍制式马甲的医疗忍者正在忙碌。
他们或是凝神为病人诊断,或是熟练地施展着掌仙术,绿色的查克拉光晕在指尖跳跃。
更外围的地方,几十个特制的药罐架在简易灶台上,罐口热气腾腾,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几名穿着白褂的志愿者正在一名医疗忍者的指挥下,小心地照看着火候,将煎煮好的药汁分装到一个个陶碗中。
止水的目光扫过营地,忽然在营地中央阳光最好的一块空地上停住了。
那里摆放着几把椅子,几个身上还缠着绷带、明显带着伤势的星忍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午后的暖阳。
他们有的在低声谈笑,有的在闭目养神,还有一个正笨拙地试图用未受伤的手翻动膝上一本书籍。
正水的心头猛地掠过一丝违和感。
他太熟悉战场,太熟悉伤员了。
在木叶,哪怕是最精锐的忍者,从惨烈的战场上下来后,即便身体伤势得以恢复,眼神也总会残留着难以磨灭的疲惫、惊悸,或是深藏的暴戾。
那是战争刻入灵魂的烙印,是难以驱散的心理阴霾。
可眼前这几个星忍他们的神情放松,眼神清澈,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满足的平静?
仿佛刚刚经历的并非你死我活的厮杀,而只是一场耗费体力的普通任务。
这种精神状态,与止水认知中的「伤员」截然不同。
就在他松之际,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止水先生吗?怎幺一个人逛到这里来了?」
止水回头,只见萤火正带着两名星忍,护送着一辆堆满麻袋的卡车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