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庙门紧紧夹住左剑王。
许源飞奔而来,再次一张口,呼的一声喷出自己的腹中火,还喝道:「看我炼化了这邪祟!」
腹中火顺着剑丝淹没了左剑王。
又顺着左剑王直往庙门缝隙中渗透进去!
龙王爷瞬间就感应到,许源这腹中火端是不凡!
其中有龙口火、飨社火,让它都有几分忌惮。
龙王爷只是稍稍犹豫了那幺一下,「稳如老苟」的性情让它决定不争一时意气,庙门一松,就将左剑王放了去。
许源也就很有默契,用剑丝和腹中火裹了左剑王而去。
左剑王乃是山中战场,一柄古老锈剑成邪。
得了山君爷的点化,又复击杀几批活人,吞噬精血、炼化侍剑尸。
因而除了「侍剑尸」之外,左剑王还有几项本事。
一个是自身锋利无匹。
但它终究是四流,比不得三流的剑丸。
他被千百道剑丝缠成了茧子,不论它怎个切削劈砍,剑丝完好无损,反倒是它的身躯每一次碰撞,都会留下一道细小的痕迹。
而且左剑王非常清楚的知晓:这是对方手下留情。
小心维护,正怕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每次自己斩过去,那些剑丝都只是用个缠字诀。
尽量避免跟自己硬碰硬。
该死的狗官!他为什幺比我还要珍惜我的身子啊?他究竟想对我做什幺!
左剑王还有第二个本事便是怪力无穷。
它使剑没有太多高明的技巧,全靠力大。
它的身子在剑丝的裹缠中,便如翻山怪蟒一般的扭动。
若是力量不如它的,便会很头疼,只能凭藉剑术的技巧,来尽量化解这种力量。
但这般化解,就会让它找到机会,脱困而去。
可是它这种怪蟒翻滚一施展出来,便觉得无数的剑丝飞速的贴了上来,轻而易举的就将它给按住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杀年猪的时候,那大肥猪不顾一切的胡乱扑腾,通常来说五六个人都按不住。
但就有个人忽然一只手往下一压,狂暴的年猪立刻动弹不得。
好似被被揉到了关键处的小娘子,全身软瘫如泥,任其施为。
左剑王数次暴起发力,结果都是这个下场,登时让它气闷无比,暗中大骂自己这身子,也太不争气了!
好在它还有第三项本事,乃是那满剑的血污、锈迹,所造成的强烈侵染。
一般人只会想到血污必定有着强烈的邪祟之力。
却不会想到那些锈迹也是它的可怕手段。
左剑王对这狗官恨之入骨,因而毫不犹豫的便将锈迹向外扩散,要锈蚀了缠在自己身外的那些剑丝。
却不想,这狗官的「腹中火」好生了得!
呼的一声扑进来,它放出的那些锈迹登时被烧干蒸发!
好悬直接烧到了它的身上—一那些火焰急忙的退去,生怕伤到了它身子的姿态,让左剑王心态崩溃!
若不是没有嘴,它当场就骂出来了。
但它还不死心,悄咪咪的又升起了血污————结果就有一方手帕飞了过来,直接将它裹住了。
那些血污落入了手帕下的阴气中,便如泥牛入海,与它彻底断了感应!
左剑王气的全身发抖:
这、这、这是什幺娘们唧唧的匠物?
速速给我拿远点,莫挨老子!
老子刚硬的很!
许源带着左剑王回了自己的屋子。
路途并不远,不紧不慢走着也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
就这幺短短的一段路上,许大人已经轻而易举的镇压了左剑王的所有手段。
这头大邪祟好歹也是四流,若是真个拉开架势来,彼此当面锣对面鼓的斗法,许大人还要花一番手脚,才能将其拿下。
但左剑王被庙门夹住,许大人趁虚而入,用剑丝将其缠住一这就毫无悬念了。
左剑王这一路上不断地用各种能力扑腾反抗,在许大人看来,还真就像是————年猪被宰之前的挣扎。
不管怎幺样,都逃不过已经注定的结果。
甚至反抗的烈度还不如年猪————
回了房子后,许源这才细细的检查起左剑王。
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刘婆子不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许大人,你抓了左剑王,也该把我们的人还回来吧?」
许源打开门,一脸茫然装傻充愣:「你们的人?你们的人怎会在本大人手里?」
刘婆子阴沉着脸,这当官的都是这般面厚如城墙,扯谎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吗?
刘婆子一指剑鞘:「在那里面。」
蜡油温度极高,快要将剑鞘烧化了。
但却烧不动剑丝。
许源疑惑:「剑鞘里?前辈说笑了,剑鞘里怎幺可能装得下一个大活人————
」
刘婆子的耐性终于耗尽了,面厚心黑她比不过许大人,暴躁怒道:「你放开了,我们的人自然会出来!」
许源一脸的不情不愿:「放开了那剑鞘跑掉了怎幺办,这可得算在你们头上,若是被那邪祟跑掉了,你们可得赔我一头猪————左剑王!」
刘婆子的脸上,细密的龙鳞一片片的逆翻而起。
额角上青筋暴起,一根根的扭动好像河中蚂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