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是四根,一排是两根。
大福用一只翅膀按住四根的,另一只翅膀指着窗外。
意思是上传的时候是四箱。
「嘎嘎!」它愤怒的大叫了两声,又用一只翅膀按住了两根的那一排,另外一只翅膀指向了箱子。
一张鹅脸上全是质问:还有两箱,是不是都被你偷偷吃掉了?!
许源哭笑不得:「你瞎胡说个什幺?那两箱里面整整一百斤的角雄,我就算是吃、也不可能一次吃完————」
说到了这里,许源忽然意识到了什幺,眼神古怪的看向了大福:「你————想吃?」
大福「昂」的叫了一声。
「嘿嘿嘿——」许大人促狭的奸笑起来:「理解理解,这又是大雁姐姐,又是水鸟姐姐,你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啊。」
大福用圆溜溜的鹅眼瞪着他,脑袋不停地向两边歪着。
不明白你在笑什幺啊?
有病你就吃药、体虚你就进补。
这不是很简单明了的道理吗?
尔等人类,自诩智慧,却为何讳疾忌医?
许源将小梦放了出来,从车厢内取了一只角雄丢给了大福,然后就再次回到舱内,继续参悟「通幽」神通。
大福叼住那一根角雄,嘎嘎两下吞了下去,然后抖动了一下身躯,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然后福爷就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这一身的力量,无处发泄啊!
大雁姐姐和水鸟姐姐们都不在身边————
快轮船上,船工们这一整天,便时常看到一道白影,嗖一下从船头直窜到了船尾。
过不多时,又是「嗖」的一道白影,从船尾直奔船头。
船老大一边咂吧着旱烟,一边连连称赞:「你瞧瞧人家有钱人养的鹅都不一般,倍儿精神!」
船老大本来还想顺嘴调侃一句,说些「跑得这幺快,身上的肉一定很筋道」之类的话。
但刚一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看到,正在从船尾冲向船头的那一团白影,嘎吱一声在自己面前急停住,然后而后那只大白鹅,脖子成一个直角的弯折,两只圆溜溜的鹅眼瞪着自己。
船老大也不知为何,心里发毛不敢再说了。
他讪讪的对大福一笑,叼起旱烟袋叭叭抽了两口,吐出一片烟雾。
等眼前的烟雾散去,面前早已经没了那只鹅的影子。
傍晚时分,快轮船高速穿过一道峡谷,船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白线。
水浪从白线分割,向两侧层层叠叠的涌去。
几只暗红色的鱼儿,在浪尖上跳跃。
忽然有大片的黑影从高空中扑落下来,直奔那些小鱼而去。
却不料水面轰然炸开,七八丈血盆大口猛地从水下冲出来,就要将那几道黑影吞吃。
大口中,如同怪蛇一般的舌头,抢先一步灵巧的就要缠住那些黑影的爪子。
舌尖上一片暗红,正是刚才伪装成鱼儿的诱饵!
可那些黑影面对着血盆大口,并没有一点慌乱,早有预料一般,对着那血盆大口「唳」的啼鸣一声。
声波好似铁炮射出的弹丸,带起了一圈圈淡白色的环形波纹,深深地射进了血盆大口之中。
而它们自身,则是被这种冲击向后推出丈许距离,恰好躲过了重重咬下的血盆大口。
黑影们在天空之上翱翔;河面上,那血盆大口闭合之后就再也不动了,随后黑褐色、生长着暗红色花纹的庞大身躯慢慢浮上来,一动也不动。
刚才的交锋,尔虞我诈,凶险无比。
却短促的便决出了胜负,当天空中的黑影,发出欢快的鸣叫声时,河面上的巨鱼的大口中,开始渗出大片鲜血,迅速染红了河面。
黑影们俯冲而下,落向了那些尸体。
它们全身的羽毛整理的井井有条,黑亮反光。
但是羽毛下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身躯!
若是认真去看,就会发现,便是那些羽毛,也是来自于不同的鸟类,虽然整齐,却是有大有小、有长有短。
就要落在了尸体上的前一刻,羽毛下忽然有黑气延伸而出,化作了一双黑气鸟爪,稳稳地落在了尸体上。
它们在这些尸体上走了两圈,似乎是在检查自己的猎物。
而后羽毛下又延伸出一根长长的鸟喙,如同仙鹤一般。
刺进了巨鱼的脑壳中,汩汩的吸食着巨鱼鲜嫩的脑浆!
快轮船上,船老大脸色一变,一猫腰就往船舱窜去,同时两只手飞快的抓住了两个正在甲板上干活的船工,将他们一起拖了进去。
「快躲进来!」船老大低声喝道:「那群瞎雀儿出来了!千万别被它们盯上!」
甲板上另外还有两个船工,立刻熟练的爬下来,四肢并用飞快的窜进了船舱中。
船老大立刻关上了舱门,然后转身就来到了许源的门外,轻声道:「贵客,这两边的崖上,住着一群邪祟,十分难缠,请务必安静一些,被它们盯上了,咱们这一路都不得安生。」
船老大并不知道这位贵客的实力。
许源也是从善如流,低声道:「不必担心我,我自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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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松了口气,他们这种跑船的,最怕就是遇到邪祟怪异,船上的客人却不听指挥。
但船老大又皱起了眉头,轻轻地自言自语:「总觉得好像是忘了点什大福天生就带着一种被忽略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