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提到那老不死的,王婶立刻瞪眼,就是觉得他对孩子不好。
但王婶也不大好糊弄,忽的问道:“你该不会在申老头面前也这么说吧?”
许源虽然没这么做过,但不知为何就是心虚,高声道:“绝不可能!”
王婶笑眯眯,许源就把真种的事情也说了。
王婶听后慎重道:“你先想办法拿到手,回来我看看,有些真种未必适合你。”
“好咧,您可一定得给我把把关。”
王婶就唠叨起来:“你什么时候把媳妇儿领回来,让我把把关,我就能闭眼了!我就算是进了那匣子,跟祖祖辈辈的,都算有个交代。”
“呃……”许源卡住了。
……
晚饭前,那个古铜面色、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有一次出现在了南城巡值房门前。
郎小八小心的将他迎进去:“我家大人在等您。”
中年人冷哼一声:“这臭小子,好大的架子!”
郎小八耳朵一动,然后装作没听见。
许源在王婶屋里等着。
屋外有五味楼的一位大厨、两个帮厨、两个小二等候。
院子里临时支起了灶台,一应食材准备齐全。
二叔进门,王婶露出一个笑容:“阿源,这是你二叔。”
“老二,这是你侄儿,你大哥的亲骨肉。”
叔侄俩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二叔走的时候,许还阳结婚不久。
还没生许源呢。
许源执晚辈礼,拜见后道:“二叔请入座。”
许源又对外面吩咐:“开席。”
大厨便立刻开始做饭。
时间不长,八凉八热便整治好了端上来。
许源开了一小坛荷酒坊三十年的陈酿。
“二叔,我敬你。”
三杯之后,许源放下酒杯:“二叔吃菜。”
吃喝差不多了,二叔率先放下了筷子,认真端详了许源一番。
眼神中带着些欣赏。
“不错,能沉得住气。”
许源微微一笑:“谢二叔夸赞。不过有些事情总要先说清楚。”许源用手指点了一下桌子,道:“郑荣奎。”
二叔也很爽快的点头:“我认识,一起出过两次任务。
本来是过命的交情,所以他的底细我很清楚,而我家里的事情,也曾跟他说过。
后来……
我们就不是一路的了,我们各种追随的两位大人,在除妖军里乃是对手。
他来山合县的事情,我是在他死后才知道的。”
许源点头,选择相信他,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情。
“你是为了这个回来的?”许源拿出那块料子。
二叔点头:“你开个价。”
许源道:“我得等运河衙门那边的出价。”
二叔没有指责,自己喝了一杯酒,才道:“你心里有怨气,我知道。”
“我对二叔没有怨气。”许源摇头:“只是二叔这么多年都不肯回家看看几位老人家,我对二叔的人品有些不齿罢了。”
二叔冷哼一声:“我为什么不回来,你爹心知肚明!”
许源皱眉,不知二叔是什么意思。
王婶叹了口气,道:“老二,那都是你的猜疑,你大哥从来没那么想过。”
二叔给王婶夹了一筷子菜,才说道:“婶儿,你也不用帮他说话。我走的时候,嫂子刚怀上阿源。大哥的有些心思就藏不住了。”
王婶还要再说,二叔抬手拦住她,又道:“我不说别的,他忽然娶了自己徒弟,我就知道我当年没冤枉他!”
王婶张了下嘴,最后还是一声长叹,她心疼林晚墨,不想替许还阳辩解。
二叔看向许源,发现对方一脸茫然。
“婶儿,阿源还什么都不知道?”
王婶闷闷道:“小墨不让告诉他。”
二叔又喝了一杯:“这丫头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哥害苦了人家。”
许源沉着脸:“二叔有话直说。”
“河工巷里为什么都是罪民?因为当年开运河的时候造反了!”二叔心中也有些话,憋了很多年:“可朝廷为什么没有斩尽杀绝,而让咱们的老祖宗留了后,还一直生活在河工巷里?
因为朝廷需要咱们世世代代受惩罚!
这个惩罚,得由咱们许家的后人担着。每一代至少得有一个人,接过这个责任。
活着的时候痛苦不堪,死了……也不能再入轮回。
但并不一定得是许家的直系后代,只要是至亲便可。
大哥不想让他的亲儿子,也就是你许源继续受这个苦,所以嫂子怀上你之后,他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我走了之后,他在临死前娶了林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