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州这位指挥大人也是多方奔走,了几年时间,终於帮助故人洗脱了嫌疑。
这才有精力寻找家中外出经商的孩子。”
“我姐夫就帮忙找了一下,但是越想越觉得,义庄那新守灵人的相貌,和书信中所描述的,那位失踪的故人之子越像。”
“结果这一查,还真就是他!”
“而且运河衙门中也有公文记录,那位故人之子的船翻在了运河里,一船人无一生还!”
“我姐夫立刻审问了守灵人,可对方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外,別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姐夫继续调查,却发现这守灵人,竟然和几十年前,阴兵过境、清洗浊间的那些阴差有关联!”
说到了这里,董代云又警了槿兮小姐等人一眼。
接下来要说的,可是祛秽司的高度机密!
“当年芦城署和城隍商议,给出了极好的条件,可是那位城隍也不知为何,便是死活也不肯答应返回阴间。”
“芦城署便制定了计划,请了几位高水准的强修助拳,准备突袭城隍庙,抢出城隍金印,將城隍逼回阴间。”
“可是大战中,城隍却带著手下的全部阴差、阴兵,退入了浊间,占据了一处地盘。”
“城隍长居浊间,便是自甘墮落,时间长了,就会退化为邪崇。”
“而芦城祛秽司,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一个秘密职司,便是要密切监视城隍邪祟。”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代云不免露出了几分炫耀之色。
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职司,所以芦城祛秽司巡检以上,从不觉得自己低了占城署一头。
而是觉得自己芦城署在整个交趾南署的排序中,一定是仅次於罗城署,而位列第二的。
“不过这些年来,城隍邪崇一直很安分。”
“在我姐夫之前,连续三任芦城掌律,都判断那位城隍,是因为在阴间有什么强大的敌人,所以可能是倾尽家资,谋得了芦城城隍的位置。
也正是因此,让他寧愿滯留浊间,也不愿意返回阴间。”
许源听到这里,已经开始皱眉了。
阴兵、阴差的能力,天生克制许多的邪票。
所以阴兵过境才能清洗浊间。
但是阴兵为什么並不会经常从浊间“过境”?
不是它们去不得浊间,而是它们需要“阳间”的“理由”才能出动。
也就是说,阴间若是想要干涉浊间的任何事情,是可以隨时插手的。
那位芦城城隍,在浊间躲避阴间的死对头一一这个理由难以令人信服。
至少董代云这番说法,在许大人看来,是漏洞百出。
於是许源不打算听董代云继续这么东拉西扯下去,主动问道:“陈通掌律可曾查到,
新的守灵人,和城隍邪崇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董代云道:“我姐夫推测:守灵人一一便是那位故人之子,其实已经死在了运河中,
但被城隍邪崇挑中了。
城隍邪崇派了手下的一员阴差,从运河中挑选了一头身躯还算完好的水尸。
將已死的故人之子的魂魄,剖解、分割,取了其中的『魂”,和水尸体內,残留的『魄』进行颗合。
而后用了阴间某些手段,精妙的修饰弥补一一这水户便活了过来,看上去和生人无异便是诡事三衙中,各种检验邪崇的手段,也看不出问题来。”
许源暗暗点头,这么说来这位故人之子,和贾宗道的遭遇相似。
但整个事件,许源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许源便追问了一句:“那城隍邪票退入了浊间何处?”
董代云茫然:“我不知道,我姐夫没告诉我。”
许源又问:“城隍邪崇可以派遣手下阴差,隨意的进入阳间?”
董代云再次茫然:“我不知道,我姐夫没有说过呀。”
许源第三问:“你刚才所说的这些,也只能证明城隍邪祟,针对芦城展开一场阴谋。
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城隍邪崇的目標,是占城、芦城和莲城三地?”
董代云仍旧茫然:“我不知道,我姐夫没提过啊。”
许源连连摇头,道:“一问三不知。罢了,本官也不问你了。
既然陈通掌律有意三地联手,共抗城隍邪崇,那么大家要怎么联手?
尤其是三城之间路途不短,彼此之间的消息如何传递?”
这次董代云没有继续茫然,因为这事情他姐夫交代过了。
董代云拿出一本摺子来:“我姐夫说,用这件匠物,便可以隨时联络!”
董代云是真的特別喜欢炫耀。
比如拿出了这摺子,她就专门强调了一句:“这匠物十分珍贵,寻常人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等神奇之物。
而且上面写满了,这匠物也就废了。
这是我姐夫自己的私藏。
如果不是事关重大,我姐夫也捨不得拿出来。”
许源只扫了一眼,便问道:“平天会在芦城也曾设有分舵?”
董代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不明白自己正在吹嘘匠物珍贵,这位许大人忽然提起平天会做什么?
但她挨了揍之后,就很识时务,不敢质疑老实回答:“確实曾经在芦城传教。
不过去年的时候,南署那边下了命令,我姐夫就带人把这个分舱给查封了。”
许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原本有些鄙夷,却忽然心中又是一动,问道:“这摺子,陈通掌律从何处得来?”
董代云回到:“我芦城有位匠修大师,水准极高,但是不喜交际,一向离群索居。
但是他非常欣赏我姐夫,只有我姐夫能见到他。
这摺子乃是某次我姐夫跟他閒谈时提起来,祛秽司出去办案,各队之间联络困难,多有不便。
这位匠修大师便记在了心里,后来创出了这种匠物。
只是,虽然解决了联络的问题,但是造价昂贵,根本没办法推广。
就只能送给我姐夫几本,我姐夫也一直珍藏著。”
许源暗暗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