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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山才皱著眉,去找许源和臧天澜把这事说了。

敢在荒庙里过夜,要么是不知死活要么是对自己的实力,有极强的信心。

那老头一把年纪,不是愣头青。

许源暗暗苦笑。

也不知这老头是哪方的人。

臧天澜只是淡然的道了一声“知道了”,便转身把郎小八拎出来:“数月不见,让我考教一下,你是否有所长进。”

臧天澜在占城的时候,曾指点过郎小八和纪霜秋。

有半师之谊。

郎小八的脸有些苦,武修的“考教”就没有別的方法,那自然是手底下见真章。

很快那边就传来拳拳到肉的砰碎声。

盛山才摇摇头,自己已经提醒了,但监正门下的人高傲,並不愿跟自己这个“天子爪牙”多说。

他命总旗將鹃鹰收了回来,夜里还放在外面总旗必然诡变。

然后暗中嘱咐值夜的手下,夜里留心些。

但这一夜平静过去。

倒是有邪祟来骚扰,但水准都不高,不知死活的撞在火惟帐上化作了灰烬。

闻人洛睡觉都把那只粗瓷茶壶抱在怀里。

第二天一早,队伍就继续出发。

盛山才再次命手下放出鹃鹰。

那老头果然还在后面跟著。

盛山才低声命令总旗:“去庙里看看。”

天空中,那只鹃鹰便盘悬著飞向了破庙。

过了一会儿,总旗凝重回稟道:“大人,庙里有明显的战斗痕跡。

破庙塌了一大半,四周有大范围血肉邪崇出没的痕跡!”

盛山才:“估计是几流?”

“五流以上。”

盛山才心里直犯嘀咕。

这种估算很不准確,五流以上也可能是三流,但也可能就只是五流。

但许源和臧天澜他们,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大人,要不要让弟兄们去试探一下?”

“罢了,不必节外生枝。”盛山才摇头。

马上就到昌县了。

只要把许源送到昌县,自己的差事就完成了。

而且昨天臧天澜態度冷淡,盛山才便不欲同监正门下有过多瓜葛。

两个时辰后,一座小县城出现在地平线上。

盛山才將许源送到了低矮的城门外,暗中鬆了口气,拱手道:“许大人,在下只能送到这里了。”

许源微笑还礼:“辛苦盛大人。”

盛山才一挥手:“弟兄们,回北都。”

然后他也不跟臧天澜三人打招呼,便和手下两队校尉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不多时就和后面的那老头交错而过。

盛山才暗暗紧张,但那老头却像个普通赶路的,两只手抄在衣袖中,低著头,给皇城司的人让开了大路,自己从路边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皇帝给了许源一个名头:钦天监地理博土。

钦天监的確有这个职务,主要做的是週游天下,调查各地的水文地理。

监正大人观星,但不能只是观星,还要和大地上的水文地理变动进行对照。

所以这个职务在皇明境內,想去哪儿就去哪。

而且有一定“调查”的权限。

但只要许源到了曲阳府,亮出这个身份,所有人都会明白,他究竟是做什么了来了。

按说给许源的职务,还是御史更合適。

但许源不是朝臣,而且天子不想朝臣们插手此事。

所以就训了这么一个职务,给许源加上。

反正祛秽司便是钦天监下属。

不过“地理博士”乃是实实在在的正六品,却是给许源升了官。

昌县城门下,有五个懒洋洋的老军,对於盘查进出行人毫不用心,两个靠在城墙下,三个躲在城门洞里。

这些来来往往的苦哈哈能有什么油水?

只有那种大商队才能让他们打起精神。

他们已经看到了许源一行一一能被两队皇城司送来的人,会是简单人物吗?所以他们也没有半点盘查的意思。

那不是找死吗?

眼看著许源等人飞快接近,这些老军乾脆的让开路。

郎小八鼻青脸肿的,发牢骚:“本地的官员太没有礼貌,竟然无人前来迎接?”

闻人洛抱著他的茶壶,神態散漫:“你知道你家大人要查的是什么事儿嘛?你还指望有人来迎接?这曲阳府上下,任何一个官儿,都生怕咱们找上他,哪还会主动来迎接。”

一直到昌县,郎小八他们还是不知道许源此行的真正自的。

许源看了一下自己的部下们,道:“先找地方住下,本官有话与你们交代。”

“不去驛馆吗?”

许源摇头:“他们不愿根本官扯上关係,本官也不想同他们有什么沾染。”

大家在县城內寻找合適的客栈,只有“大管家”於云航却在操心:这住店的费,该找谁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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