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秽司內部对於懺教有著详细的记录,所以“世间苦海”出现的时候,许源就知道这次出手的乃是苦主。
这位“从主”跟垢主不同,他是懺教的活跃人物。
被认为是最后有可能成为下一位“俗世神”的人物。
懺教內部也会將“从主”称呼为“庙主”。
苦主丟了一只眼睛,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从这个杂耍班子来看,他手下人才济济,远非垢主能比。
后续怕是麻烦不断。
好在——占城现在有搬澜公坐镇。
许源了整整两个时辰,还是没能將渡前镇的侵染清理乾净。
甚至许源自己的皮丹上的侵染,也没能炼化。
好在是许源有“百无禁忌”,这侵染也並未妨碍到自身。
“回去,请搬澜公帮忙想想办法。”
许源留下了傅景瑜,带封锁了这一片区域。
整个渡前镇的人都被暂时搬走。
否则这些侵染无声辐射,会將整个镇子的人都化为诡异!
高水准的侵染就是这么麻烦。
回到占城署后,把事情跟搬澜公一说,搬澜公便道:“本公也没有办法。”
许源正诧异,搬澜公已经摇头晃脑的接著说道:“本公从不用在意侵染。便是一流水准的诡物所造成的侵染,对本公也毫无影响,本公甚至能够將其转化为修炼的资粮!”
许大人脸有些黑:好好好,你厉害“所以本公不屑於去准备那些清理侵染的手段。”二流大人下巴微抬,仍旧傲然。
小线娘从许大人身后,怯生生的探出一个小脑袋,拽住了义兄的衣角,低声说道:“哥,你別逼师父了,师父他不会,但他不好意思跟你说——”
搬澜公立时两眼瞪得溜圆:
这乖徒儿——
应该是在替为师说话吧?
但怎么感觉就那么的让人不痛快呢?
罢了罢了,这么好的徒儿哪里去找?她一定是因为年纪太小,不諳世事,所以心直口快——
许源努力忍著笑。
还好忍住了。
搬澜公对他翻了个白眼,哼哼道:“但是本公有个办法,能帮你消去那些侵染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本公很不喜欢,所以本公不想说了。”
“老公爷!”许源刻抱拳,深深一揖:“子无状,还请老公爷恕罪则个。
我知老公爷高义,虽然小子冒犯了老公爷,但老公爷必定会为那渡前镇数百无辜百姓考虑。”
搬澜公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他本来就是个嬉笑怒骂、恣意纵情的性子,最近得了满意的传人,去了最后一块心病后,更是有朝著“;老小孩”转变的趋势。
因而便一拍巴掌,道:“嘿,还真让你小子说对了!本公我才懒得跟你计较,但本公不能不管我皇明百姓的死活。”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道:“法子有两个,第一,你搬一件大点的祥物过去,慢慢的那祥物便可以將这些侵染根源化去。“
许源问道:“这个法子需要多久?”
“看你的祥物大小了,若是有磨盘大小,水准也足够,那么有上三个月的时间,便足以全部化去。
但若是祥物不够可能会將祥物染成一尊大邪祟!”
许源摇头道:“太慢了,那些百姓三个月不能归家,他们撑不住啊。”
搬澜公道:“那就用第个办法,让你家鹅吃了。”
许源“啊”了一声,忍不住道:“当真可以如此吗?我家大福他虽然颇有些神异,但您是不是过於高看它了——”
“嘎?!”大福忽然从饭辙子身后伸出头来。
果然是外人都觉得我可以,但我的原生家庭却总是看低了我!
“如果是苦主亲至,大福自然是不成的。但是他留的血肉和诡术所化的侵染,大福食之绝无问题。”搬澜公挠了挠乱发,找补了一句:“嗯——可能会有些消化不良。”
“哎呀呀,老公爷,我还是觉得大福不行的—”许源连连摇头:“你莫要將我家大福捧得太高——”
“嘎!嘎!嘎!”大福连连抗议:谁说我不!
许源更是摆出了老父亲的姿態:“阿福,我是为你好——.”
“嘎!”大福愤怒,啄了许源的手一口,然后愤愤衝出门去:你说鹅不行,鹅偏要向你证明鹅行!
大福直奔后院,去找水鸟姐姐们,让水鸟姐姐们带我飞去渡前镇!
等鹅解决了渡前镇的侵染血肉,看你老父亲的面子上,怎么掛得住!
搬澜公却看到,还留举您元丁的许源,露出了一个狡猾的微笑。
搬澜公错愕,却自己的小徒儿也狡黠的笑了。
不过老公爷觉得,我徒儿笑起来是狡黠丁透著一丝可爱。
这小掌律笑起来,就是狡猾丁又透著奸诈!
许源从渡前镇回来的时奶,当然就想到了大福能不能吞吃了那些血肉。
但是大福对那满地的血肉没有一点兴趣。
许源当时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些须肉太“苦”了,大福觉得不仆吃。
但大福这倔性元,你让它吃它不乐意的话,你便是压著它的鹅头它也是绝不肯吃的。
许大人当时也不想逼迫大福,回来问问搬澜公有没有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