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源只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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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接风宴看起来很正经。
宴席的地点设在城內的“集贤楼”,许源跟老大人一起来的时候,楼外的各条街道上,已经堵的走不动马车。
麻天寿便教训起许源来:“你看看这些人,都是罗城內有数的大姓,还有最有钱的那一批商贾。
这些人为了能拿到一张今夜入楼,面见小公爷的帖子,能砸上万两银子!
你倒好,小公爷亲自邀请,你还不想去哼!”
许源不吭声,这个时候老大人说什么都听著吧。
集贤楼一共五层,今日全满。
小公爷、布政使、按察使、麻天寿等诸位大人,陪著小公爷坐在最上面一层。
这一层便只有这一桌。
许源的位置还不错,在第四层,许源本以为自己最多也就在第三层。
礼官將许源引到座位上的时候,专门说了一声:“许大人的位置,是小公爷专门吩咐过的。”
自然又是引来周围一片羡慕的目光。
既然来了,许源索性也就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
等时间差不多了,下面几层的官员们便相邀轮番上楼去给小公爷和诸位大人敬酒。
许源也隨大流跟著上去,小公爷又同他说了几句话,最后拍拍许源的肩膀说道:“此番的缴获,都要从从天竺运往北都,占城的位置十分关键,还要请许大人务必助本爵一臂之力。“
许源:“这是下官分內之事。”
小公爷便笑道:“好,此事回头咱们再细细商议。”
许源从楼上下来,暗暗皱了下眉头,小公爷这意思,还要专门跟自己“商谈”?
真的只是商谈转运的事情?
但没时间给许源细想,周围的官员已经纷纷举杯来敬酒。
从码头上到这接风宴,许源得小公爷青眼,大家都看出来了,因而都起了结交之心。
今夜之前,能坐在这四楼的官员,哪个会在乎他一个小小的掌律?
许源在祛秽司声名鹊起,但祛秽司跟这些官员们关係不大。
虽然这些官员怀著目的,但许源也很客气的应对,绝对不会不给面子。
却没人真的来灌许源酒,这些官场老油子一个比一个精明。
都知道许源是丹修一丹修喝了酒,是可以在暗中用腹中火炼化的。
皇明上下早有共识:绝不跟武修、丹修拼酒。
终於將这场面应付过去,宴席散去,许源在交趾南署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心焦的许大人,甚至没有跟麻天寿告別,就立刻出城赶回占城。
然后將手下们都撒出去。
傅景瑜、狄有志、郎小八等心腹手下,每人负责一县。
许源自己在占城中,则是细细查找苦主的踪跡。
许源怀疑苦主已经进城了。
可是占城中却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
许源还是不放心,亲自审了这几天的所有案件,都是普通的诡案,背后並无什么阴谋布置。
下午的时候,许源专程去了白月馆,同白狐说道:“给浊间那几位传个信,最近邪祟们若有什么异动,要马上报与本官知道,若是知情不报,事后本官一定杀进浊间,严惩不贷!“
晚上,许源躺在床上还是不踏实,索性穿上衣服出来,把大福揪起来,一人一鹅,在城中巡视。
大福没精打采的。
时不时的“嘎嘎”叫一声,表达自己对饭辙子的不满。
虽说—福爷我自己也经常半夜不睡觉,出来吃个宵夜,但就是想埋怨饭辙子两句。
占城內,夜晚活动的邪祟少了许多。
许大人的治理功不可没。
这些小邪祟们也没什么异动。
一直巡视到天快亮了,许源才回去。
浅浅的睡了一觉,许源就起来了,担心真有事手下们不敢叫醒自己。
早饭是跟搬澜公和小线娘一起吃的。
搬澜公胃口很大,最近住在占城署,他日子过的居然格外舒坦。
收了个极为满意的传人当然是最主要的原因。
除此之外,占城署的饭食格外可口,也是一个原因。
搬澜公先前被使唤,从北都大老远的赶来占城,那一股怨气早就消散了。
搬澜公一边吃一边跟许源说道:“你手下这厨子是个人才,既然他修的是“鬼宴法』,那从今以后,让他每日给我徒儿加一顿诡烹。“
许源应道:“自无问题。”
以许源的水准,刘虎的“诡烹”自然是没什么效果。
但对小线娘却大有裨益。
但许源心思一转,有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前辈,刘虎可以做诡烹,但这料子——.”
搬澜公一翻白眼:“行,老夫来准备。”
许源便笑嘻嘻的道:“城外的小余山中有许多好材料,前辈不妨多去转一转。”
有一位二流帮自己扫荡小余山,以后城內外都会安定许多。
“哼!”搬澜公不满的哼了一声。
小线娘立刻很有眼色的起来,给师父又盛了一碗粥。
搬澜公就慈祥的笑了,还是我徒儿乖。
许源吃饱了一抹嘴,就见老秦飞快的跑了进来,满脸的激动:“大、大人,外面来了一群人,穿著除妖军的官服,自称是成国公府的小公爷!“
许源顿时眉头紧皱。
搬澜公很没有前辈风范,抱著胳膊幸灾乐祸:“徐运良?你怎么得罪这个小祖宗了?”
许源没有回答,起身来出去迎接。
不管徐运良怀著什么目的,至少在罗城的时候,人家堂堂小公爷,对他倍加器重、折节下交。
就算是最后要翻脸,但翻脸之前他不能缺了礼数。
缺了礼数,那就是授人以柄。
搬澜公不紧不慢的迈著八字步跟出来:“这场好热闹本公可不能错过嘍。”
他一路走还一路说:“成国公那可是咱皇明最顶级的勛贵,跟皇朝休戚与共数百年,歷代恩宠就没有断过!
小公爷在北都也是出了名的跋扈,我们这些老一辈的,遇到了他也得绕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