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它来说,也许吸入这第一个不够美味的祭品后,仪式已经正式开始,它迫不及待地寻求着第二份佳肴。
如果不能供给,也许就会遭受昨晚黑袍人所遭受的那种「反噬」。
裴液轻嗤一声,将死之人,还怕什幺反噬吗?
他擡手就要将这杆子丢掉,但小臂甫一擡起,忽然不受自己控制,那杆子像一条贪食的恶蛇,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腹部。
裴液真不敢想像自己的腹中现在是种什幺图景。
先是真气催破的旧伤发作,后是小蛟心蛛网般的蔓延寄生,如今又被一根不到两指粗的青铜杆扎入肆意吸取。
裴液咬着牙勾了下嘴角,反正是死,还偏要多受些折磨。
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虽然疼痛是那样鲜明真切,腹中也不停有一种「失去」感,但这种「失去」却令自己感觉越发轻松,好像某个压覆在自己生命上的阴影正在一点点消褪。
他忽然明白过来——小蛟心,龙舌是在吞食小蛟心!
这枚州衙寄来的法器同样化作了幽蓝的粘稠膏体,只是要浓郁得多,以至带上了些浅紫。这些膏体沿着青铜杆上的繁密刻痕上攀,很快灌满了顶部的葫芦。
一道满足的意念传来。
裴液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因为他感到手中的「龙舌」又产了一道模糊的冲动——它要进行仪式的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