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这下明白了,原来是他喜欢的人物,便道:「这倒不用说了,人家怎幺写的你怎幺讲就成。」
张思彻翻个白眼,继续道:「总之,书生被这姿容慑住……」
书生和男子一同避雨亭下,男子抱剑倚柱,看起来深冷孤高,书生不敢搭话,只安静坐着。
却不料那男子主动请他帮忙看一枚小笺,书生连忙接过来,上面是一段古文,用词和语序甚为古涩。书生读了好几遍,才看出这段文字是在描述一个地方。
然而到底指什幺地方,书生还是颇难理解。只有一句「鬼车北下」他较轻松地看了出来,自己镇子边上那座魁居山的古称似乎就是「鬼车山」,而从这山「北下」就是自己镇子的方向。
剩下的语句却是非得找当地大儒遍翻古书、细细考据才能解出来了。
书生诚实以告,男子欲以一枚玉谢过书生,书生却嫌贵重坚辞不受,眼见雨势不停,两人便打开话头聊了起来。
书生本以为男子是位深研武道不问他事的修者,然而交谈下来却不禁惊异于其人的博学。
文、书、乐、棋、厨膳、木石、建筑、辨马、识玉等等这位男子无一不通,简直令书生叹为观止。
书生不禁有些自艾,自己哪怕考个举人,也只是读经写文有些造诣,相比之下,正是那种呆子书生。
男子说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粗人,这些知识都来自一位博学的好友,后来友人亡故,留下了许多书籍笔记,他由于怀念友人便常常翻看。
谈兴上来,男子取出一壶酒,两人边饮边聊,书生将自己身世之艰苦,胸中之志向,佳人之感怀,内心之忐忑尽皆吐露。
男子则安静倾听,显然阅历超凡,无论书生说到什幺都能高屋建瓴地点拨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