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看起来是位端严君子,今年大概也五十岁了。”方继道顿了一下,边走边向这位剑侠朋友介绍,“如今在天理院中称为‘思性’第一,当年他以构筑‘性理论’进入此院,如今多少年过去,承续者还是没有,连能真正读懂的也没多少人。”
“那很难吗?”
“……不是难不难。”方继道顿一下,“天命玄玄,心性幽幽,要深入其中而不迷失,非得以超人的头脑,很多人甚至无法进入。”
“那其实也是天赋了?”
“……差不多吧。”
两人轻声交谈着,裴液确实从未对天理院有过什么了解,他对这位哲子的印象其实只有那份故相旧宅的信,那封信措辞悲冷,却又含一份令人悚栗的决心,那一刻确实触动了他的心弦。
在似乎空无一人的宁静中,两人向院西而去,过了几条小径,掩映间几道古檐露了出来,地方其实不大不小,大概是个两进的院子,木门一人多高,整齐关着。
方继道立在门前认真正了正衣冠,先对门执了一礼,才抬手轻轻叩门。
“客请入。”确实是一道平肃的声音。
方继道推开门,裴液就见到了立在阶下的这位哲子。
正如方继道所言,正是一位端严君子。
衣冠端正,鬓角整齐,眉眼深肃,样貌也一眼就能记住。
盖因那确实是张生得很不知变通的脸,颧骨微显,两颊偏瘦,鼻梁陡峭,唇形有棱……眼睛已然偏平,偏偏又生两条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