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时,红衣女子就从顶上宫殿现出了身影,她走过来敛起裙摆蹲下,摸了摸炭化的树心:“何事?……这是当年留下的火烬吗?”
裴液把手中残片递给她:“瞧。”
李西洲翻看一下:“【汞华浮槎】掉落的?”
“多半是。”裴液道,“水下的时候我用尽了力气,连它一个芝麻粒都斩不下来。”
李西洲安静观瞧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汞华浮槎】怕火?”
“是怕一种特殊的火。”裴液纠正道。
他拄着膝盖,又将瓷瓶递给了她:“你再看看这个。”
“何物?”
“是这枚残片沾染的旧血。”
李西洲瞧了瞧:“怎么?要我递往仙人台查验吗?”
“不是,你验验。”裴液认真道。
“我验……”李西洲微怔,“我验什么?”
“你没觉得,这个血有什么不一样吗?”裴液俯身盯着她的金面,然而只有一双淡彩的眼眸微微茫然地看着他。
“很……旧?”
裴液心想这位殿下提点的事自己即刻明白,自己的思路她却全然跟不上,怪不得有“你太聪明了”这样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