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薪苍山,裴液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惊悚的形体了。
紫金大袍,黑沉铁枪,冷峻高大的大监,以及一个肉瘤般的、残破扭曲的哭哑人形。
血肉……泥一样随意抟和的血肉。
骤然的熟悉之感像针刺一样扎进心里,裴液按剑死死地盯住了他,一字一顿道:“这是,谁给你的能力。”
鱼嗣诚冷漠地看着他,两具身体仍在融合,他没有言语,只是沉默平抬起枪来,指向了少年。
“他没有在掌控。”黑猫低声道,“那更像……某种设定好的执行。”
对那种权柄的了解黑猫自然首屈一指,它整具身躯都曾被吞吃过,又借着鹑首在猫躯中复生。但也正是有过这种经历,裴液才在这一刻无比敏感。
他汲取鱼紫良的身体干什么,那条玉杖上的小蛇是蛟种吗,吞噬鱼紫良又有什么意义?没有感情为何养育这个义子?养育到如今为何又投作养料?
“洛神宫的门还没开。”李西洲在身后轻声道。
“……”
裴液投目过去,上次他在悬流之外恍惚中就见到这面宫墙,但上面没有门户。而今这面墙上却有了一扇门……是朦儿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