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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兄来得这样晚,刚好错过几位大前辈的开场了。”姜银儿道,“刚刚云琅的问所去前辈,洞庭的术脉脉主修前辈,白鹿宫大宫主……三十多位,好多都是耳闻了十几年的名字,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

少女讲的这些名字他俱都没有耳闻过,但这时他确实辨得些氛围,抬目向四周望去,高处落座俱是一位位渊渟岳峙的身影。

与剑会和剑宴不同,羽鳞试不是年轻修者们的事。

纵然确实是年轻修者居多,但在这里他们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本人,而是身后的整个师门。

他们是在师长的目光之下出剑,也同时接受其他那些重量惊人的目光。

羽鳞试是一个足以看出门派实力的地方,也是江湖在仙人台调节下一次尽量温和的洗牌。

裴液虽然没有听见,但大概也猜得到是些什么言语,他目光掠过那些名门大派中心簇拥的身影,或苍老,或威严,或沉默……难免本能地感到一种摇晃的错觉。

有时候他认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但这时他又感觉自己像一根芦苇。

他望向那些声名赫赫的大派,见到其中自己认识的朋友或者眼熟的面容,俱都端坐在后方,就是这一幕忽然给了裴液一种恍惚。

他好像是认得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认得了,那些人全都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但实际上只是一些虚名。

年轻人们都只是各自门派的弟子,他们离权力还很遥远,操纵风云的人更在风云之上,裴液甚至认不出他们的面目。

这里是广阔江湖的一个缩影,每一道身影,都是真正的掌权者,足以投下遮覆江湖的庞然阴影,裴液望着这些人,他假设自己与他们为敌,然后意识到自己唯一的安全感,是来自背后的李缄。

姜银儿自不知道身旁世兄的心里在想什么,见少年有一会儿不说话,她好奇道:“世兄这两天在什么地方,前日我还想和世兄印证一下近二十天的所得,结果杨同修说你没在。”

“幻楼宴那天我瞧世兄没随明剑主回去啊。”她道。

“……啊,前日我在修文馆待了一天,昨日和明姑娘整理一番近日的剑术修习。”裴液笑笑,“不好意思银儿,咱们上回好像约了羽鳞试前再演一次?”

“没,只是简单提过一句,世兄一直很忙,我知晓的。”姜银儿吃着点心摆手。

“你今日不上场吧。”裴液想了想,“晚上咱们回剑院可以弈剑。”

“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世兄啦。世兄变得好厉害。”姜银儿笑,“我今日下午在南擂甲字有一场,打完后面还要再打两场。世兄是不是没仔细读册子。”

“哦对。”裴液一拍额头,他这两日有些昏昏,“虽然是鹤榜先比,但凫榜也要打。”

虽有些违背直觉,但确实是羽试在先,鳞试在后,或者说,其实两者是同时开始,只不过凫榜人数更多,所以前期过程更长。

四月初七,羽鳞开始的第一天,有意争夺鹤榜名位的宗师们就会在冬剑台上一决高下,这个过程持续三天,而与此同时,鳞试的前半段将会在周边的大小擂台上进行,开始人数的筛选。

“你说仙人台给发的小册子吗?我都还没翻开。”裴液笑,“那个是怎么排的?”

“我在新榜上列位五十三,要先和榜外的一位侠士打一场,然后看胜负,仙人台会再给我分配对手。”姜银儿擦了擦手,从小包袱里取出小册子,“总之这几天我打个十几场,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和世兄打一场。”

裴液望向广大的冬剑台,今日天朗气清,不似那日风雪了,即便遥隔甚远,也能望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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