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杂乱,裴液也没得和男子讲话的机会,瞧他回到洞庭席上,便收回了目光。
明日则是明姑娘的“大考”了。
戴着纱笠的女子瞧着既不紧张也不焦虑,立在柳下,手里拈着片仙人台的纸笺。
“明姑娘,这是明日的对阵吗?”两人沿街向西,裴液道。
“嗯。”明绮天将小笺递给他,裴液接过,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十个姓名,依然是早已熟悉的那些。
“明姑娘……明日要打三场啊。”裴液自语,“先跟和红珠,再跟李神意,最后跟王久桥……前四全让明姑娘打一遍啊,累也累死了,怎么这样排对阵。”
“因为每一场,都必须打过才能确认高下。”明绮天道,“他们三位之间不必打一轮,因为高下比较清晰。”
“唔,就是说仙人台觉得明姑娘今年有机会拿第一。”
“嗯。”
裴液又低头去看笺子:“和红珠……她刚刚很厉害啊。”
“嗯,所以仙人台觉得,她也许能胜过我。每个人总要先接受下位的挑战,再向上攀登。”明绮天道,“羽试规则是如此,若我胜过和红珠,和红珠便是我的防线,后面的人在胜过她之前,就不能向我挑战了。”
“原来如此,这倒合理。”
裴液讲着,抬起头来却一怔,只见天色昏昏,街边停着一架车马,车前立着背负长匣的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