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前面的那些姓名神色不一,自昨日见剑之后,大多人的脸都趋于沉思或凝重,群非把玩着扇子眉头轻蹙,鹿尾常挂着的笑容也敛去,没什么表情地盯着空处,秋寺则显得很恼怒,握着剑柄的手迸出了青筋,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颜非卿、商云凝、梅剑溪等几个冷角倒是一如既往,不过商云凝也低头按着自己的剑。
仿佛忽然游进来一条鲶鱼,虽然要直到十六人试时才轮到他们登台,但剑拔弩张的氛围好像已经降临了。
雍戟走下剑台,自没人和这位世子搭话,他登上一辆马车,在黄昏之前离开了会场。
……
裴液今日没去冬剑台。
他推开明月殿久未造访的宫门,身旁的应宿羽伫立得比他更久。
她仰头望着这座残殿旧院,生机其实是比冬日时更充沛了,雪早就不见踪影,茂盛的乱草在几场雨后肆意舒展,木都点满了青绿红粉之色。
遮掩着断门残砖,颇有一种破败的繁茂。
“那么,应道首,我先进去了。”裴液道。
“好。”
裴液抬起手,轻轻望向天空,身旁白色的衣角消失了,天空转成清澈的黑,细雨打湿了手掌。
他收回目光,面前的宫门变得很新。
锁鳞四年的春夜,墙后的明月宫烛光明媚。
时隔月余,他再次推开了这扇门。
长道,宫灯,美丽的明月殿,檐下坐着的黑衣剑客。
越沐舟在阶上抬了下眼睛:“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