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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焚炼心性,以成金丹。」颜非卿环顾瞧了瞧,「你这剑生得比你美一百倍。」

「……」

颜非卿默然看着在火中渐渐自如的少年:「一起来修仙幺?」

「不。」

两道心剑同时崩解,火焰冰玉一同流去,两人同时坠落于现实的冬剑台上,火域已经散去大半,祝融之剑已崩,裴液即刻将剑一划,让过颜非卿格挡之力,以【飘回风】拉开距离。

但颜非卿没有放他离开,他擡起灼痕累累的手,对着裴液虚虚一拢,轻诵:「天尊谕令,牢。」

九条白亮的雷霆从裴液身周环绕而生,花苞一般围拢了他,结成一方坚固的牢笼。

裴液剑势生生刹止,像鸟儿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甩尾。

裴液看向三丈外的颜非卿。

枣子道士看起来有些狼狈,一张冷脸,头发少了几寸,道服大半烧毁,飘摇着灰黑的破布断带,内衣倒还勉强是白。

朱莲火是没有烟气的,不会把人脸熏黑,但衣物燃烧确实有些烟气,因此白脸也大半成了灰脸。

裴液「噗嗤」笑了一声。

但颜非卿毫无反应,只似乎淡淡不屑地看着他,于是裴液意识到自己形象多半也不很好,抹了抹脸,敛了笑容,重新握紧了剑。

颜非卿现在情势不好,裴液则是很差。

颜非卿丢失的状态有一大半是由于上一场的天姥,在那一场里他精疲力竭,而且受了很重的伤。虽然下场时服了丹药,被传渡了真气,但精神上毕竟不是巅峰。

而后在朱莲火海之中支撑,施用和抵抗心剑,都是令人伤疲的事情。

不过总得来说,他还可以打很久,可以赢很多人,清微仙胚也并未被突破。

裴液受的伤和颜非卿差不多,这倒不算什幺,他从前数不清多少回受过更危重的伤势,但他现在多少有点儿黔驴技穷。

真气在前番的交手中被清微气消弭大半,更重要的是,螭火几乎用完了。

他不是术士,他是依靠螭火源和黑螭来供给火焰的。

螭火是用来对抗雷法的手段。

颜非卿难以召出火域那样规模的雷霆,但确实随意挥洒,源源不绝。

颜非卿瞧着他,大概也看出少年已经离绝境很近了。

他没有丝毫不忍,眸子望去,《清微神烈秘法》的无色火焰烧入裴液的心神境,但俱被【心简】拦下。

裴液本拟剑刃染朱斩断雷牢,但念头一转,擡手唤出九朵朱莲,毫不怜惜地用来烧去了雷霆。

『这时候须不能让他看出来。雷法他刚刚没占到便宜,也许这时会尝试其他的手段——最好是弈剑,我已见过那无极剑势是怎样破碎……』

颜非卿眼睛望着他,已擡手掐诀,低诵:「雷君降身。」

那双眼睛骤然染成白目。

雷霆从瞳中诞生,在他身上迸溅起来,衣发之灰这时再不显得丑了,烈烈地飘舞着,颜非卿整个人被雷霆环绕,长剑变为耀眼的白。

——他太明白该怎样赢了。

永远不会犯错的剑者,战局在他眼中比谁都清晰,圈套和设计造成不了丝毫影响。

裴液轻叹一声,心疼起刚刚浪费的螭火。

没了螭火,就得直面清微气。

这恰恰是一个对抗不了的东西。

真气驱动你的身体,驱动你的剑,用来实现无数玄妙,但一切的玄妙,在仙胚之清微气面前会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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