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绝对的疯狂!
与其说是叛乱,不如说是一场集体自杀式的冲锋。
原因仅仅是无法忍受四代水影的压迫,这就是辉夜一族的本性,远比大多数宇智波族人更加极端好战。
比起辉夜一族的疯狂嘶吼,对面的雾隐忍者们沉默着,暗部面具之下的眼神冰冷,他们在浓雾中无声地绞杀。
无论身边的同伴死去多少,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的动容,像是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辉夜族人的尸体好似被收割的麦子不断倒下,他们引以为傲的尸骨脉,在训练有素的雾隐暗部面前,显得如此笨拙而脆弱!
残骸四处散落,鲜血染红地面,汇成粘稠小溪,流入排水沟渠。
然而,在这片混乱的屠宰场中,一道身影却如鬼魅般穿梭,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血雨!
那是一个瘦小的身影,灰白的长发在血雾中粘成一绺绺,贴在沾满血污的脸上。
他看上去不过十岁出头,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双灰白色瞳孔中,却没有任何属于孩童的天真恐惧,只有深不见底的空洞。
毫无疑问,正是君麻吕。
他的动作敏捷轻盈仿佛没有重量,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致命。
他不像其他族人那样笨拙地挥舞骨刃,因为他的身体本身就是最完美的武器!
唰!
一名雾隐忍者从雾中出现,手中长刀砍向君麻吕身后。
喘着粗气的君麻吕被砍了一个踉跄,但是却没有受伤,因为四根坚硬尖锐的骨刺从他身后破体而出,贯穿了偷袭者的身体!
三名雾隐忍者包围而来,手中的忍刀闪烁着寒光。
而君麻吕的身体猛地一旋,如同优雅的舞者,在他旋转的瞬间,数道细长锋利的骨刺从他身体的关节处骤然射出!
噗嗤!噗嗤!
骨刺入肉声密集响起,那三人被扎成了筛子!
看到这一幕,君麻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灰白瞳孔倒映着血雾和死亡,却激不起一丝涟漪。
没有愤怒,没有快感,甚至没有杀戮的自觉。
他只是在执行命令,杀光所有雾隐忍者。
他不在乎为了什幺而战,不在乎辉夜一族的荣耀,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这只是因为,他被需要了。
这份「被需要」的空洞满足感,驱散他长久以来的孤独与迷茫。
但是,他终究只有一个人。
辉夜族人数量越来越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倒下。
他们疯狂的冲锋,在雾隐忍者严密的阵型、冷酷的绞杀和精准的配合下,就像是撞上礁石的浪花,只能徒劳地粉碎。
每一个辉夜族人被杀死时,脸上都充斥着不甘和疯狂。
嘶喊声越来越少,抵抗越来越微弱。
还能站立的辉夜族人已经寥寥无几,他们被分割包围还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们口中的四代水影甚至没有出手,只是站在水影大楼的水影办公室内。
戴着水影斗笠的枸橘矢仓静静矗立在窗前,斗笠的阴影下,是一张异常年轻甚至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
他俯视着下方惨烈而混乱的屠杀,如同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
鲜血的喷溅、骨头的碎裂、生命的哀嚎……
没有愤怒,没有惋惜,没有任何情绪,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在他眼中荡起一丝涟漪,就像一尊没有情感的冰冷雕塑。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出手,没有释放任何忍术,只是站在那里,漠然看着辉夜一族飞蛾扑火走向彻底的灭亡。
其实,按照原本的命运,辉夜一族根本闯不到水影大楼,就会在村子外围被绞杀殆尽了。
而君麻吕也在辉夜一族被杀光后,侥幸活下来并在路上遇到大蛇丸。
但是,和原本的剧情相比,如今出现了一丝意外。
有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哼,无论在哪里,都少不了自不量力的蠢货。」
一道身影从枸橘矢仓身后的黑暗中走出,那张阴沉丑陋的面容逐渐暴露在灯光下。
毫无疑问,正是从木叶逃离的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斑生前控制了三代水影,将雾隐村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
不过在宇智波斑死后,三代水影的统治被推翻并被杀死,雾隐村进入过一段短暂的和平期。
但后来,宇智波带土也做了和宇智波斑同样的事情,那就是掌控四代水影·枸橘矢仓,将雾隐村作为自己的根据地。
如今晓组织回不去,木叶也不能久留了,他也只能回到这里。
「……」
一想到自己在木叶遭遇的事情,宇智波带土的右眼便掠过阴翳,但是那颗失明的左眼依然空洞。
这次他的身份算是彻底暴露了,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这颗失明的万花筒写轮眼,以及疑似有潜力开启轮回眼的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