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糟乱,赤着上身,两条胳膊上纹着蛇类刺青,裤子上破了好几个洞。
不过此时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病一拐。
擡头看向来人,他蓦地愣住了。
「哥哥,你从山上下来了?」
娄易失笑道:「谁告诉你我在山上的,我又不可能在那过一辈子。」
「腿是怎幺回事?」
「哎,别提了,有天喝大,从坡上滚下来的。」
「来,进来喝口茶。」刺青男子正是泼皮吴彪,着急忙慌地喊娄易进屋。
他屋内比外面还不如,破草鞋、木棍、砍刀、米升子、麻绳等杂物,毫无规律地堆叠在一块。
汗臭味、衣物霉味、隔夜饭味等味道扑面而来,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随后找了半天,发现碗都没洗,朝娄易讪讪地笑了笑:「我先洗个澡。」
娄易也不是真个要喝他的茶,皱眉道:「你这屋子,得好好收收,真不是人住的。」
「哥哥说得对。」吴彪不住点头。
「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去主城。兽潮越来越近,这边很快也要不安全了。」
「愿意,愿意!」吴彪不住点头。
接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
「好哥哥啊,承蒙你还能想到我。」
「哎,我这段时日过得也忒窝囊了————」
随着吴彪的讲述,娄易也了解到他最近身上发生的事。
弟兄犯了事,吴彪替他道歉赔罪,给对方敬酒,好不容易摆平。
不曾想,回来的时候失足跌下陡坡,把腿给摔折了。
之前正好接了一单要帐的活,因故做不成,还把金主给得罪了。
陪了他数年的相好,也把他踹了,跟了别人————
总结就是一句话,倒霉奶奶给孙子开门,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