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村里平平静静,无事发生。
王世璋现在只有外嫁的两个女儿还活着。但外嫁的女儿继承不了财产。
家里的田地,按照国法,肯定是要被官府收走了。
但还有那一间大宅子,和匪徒带不走的粮食和牲畜,官府却不收。
当即便由王家族长做主,分给了王世璋的几个近亲。
葬礼倒是办了七天,流水席也吃了七天。
村里许多今年没沾过多少油水的乡亲,倒是藉此机会狠狠打了一回牙祭。
年关临近,家家户户开始张罗过年。
王家灭门的惨事,似乎真的被那喧闹的年味渐渐冲淡,抛在了脑后。
……
夜晚。
陈立独自在书房打坐。
万籁俱寂中,后院方向,几道极其轻微、却绝非家中人或牲畜发出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他的入定。
「谁?」
陈立双目骤然睁开,精光一闪,右手已闪电般抄起倚在墙角的铁棍,无声无息地滑下床榻。
陈立家这座三进三出的老宅,是百年前他太爷爷所建。
虽经多次修葺,但主体框架未变。
前院是待客的正堂和厢房,中院是自家人居住的正房,后院则是伙房、柴房、猪圈牛圈和一小片菜地。
脚步声,正是从后院传来。
陈立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穿过中堂,潜至通往后院的月门阴影处。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清晰地看到三条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伙房方向溜出,动作迅捷而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