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真切切地感知到那个女子已然完完全全属于他,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妻子时,一种尖锐的、混合着嫉妒、绝望与无尽痛楚的情绪,如同钢针一般,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
这种痛楚,尤甚于被蛊虫噬心之时。
站在林宣身边的人,本来应该是她啊————
是她亲手将这一切推开,拱手让人,如今只能作为客人,看着另一个女子,以女主人的姿态,站在他身边,分享着他的荣耀,享受着他的宠爱————
她忽然后悔来这里了。
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她的这一切,被别的女人夺去,看着他们夫妻和睦的样子————,对她来说,无异于最残酷的刑罚。
礼部的官员正欲和林宣商议婚礼细节,目光一撇,发现南诏的烟萝公主面色惨白,不由问道:「殿下,您可是身体不适————」
阿萝微微摇头,嘶哑着声音道:「不碍事,可以开始了。」
众人移步正厅之后,礼部官员开始陈述婚礼的初步流程、日期、仪仗规格等。
鸿胪寺官员在一旁补充关于南诏使团安置、礼节对接事宜,南诏的礼官偶尔会谨慎地提出一些南诏方面的习俗要求,阿萝坐在主位之上,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幺,灵魂仿佛已经离体,漂浮在冰冷的虚空中。
曾经的两人,是如此的亲密无间,但此刻,她不仅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陌生女人取代她的位置,还要筹备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她曾经甚至主动提出要做伴嫁————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戏台上的小丑。
林宣毕竟是成过两次亲的人了,对于婚礼的流程已经十分熟悉。
他没有什幺特殊的要求,只要朝廷和南诏方面商量无误就行。
赵琬始终安静陪伴在林宣身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当林宣的茶杯见底时,便会细心的帮他添满。
不多时,婚礼主要事项大致敲定,礼部官员收起流程书时,阿萝立刻站起身,最后看了林宣一眼,嘶哑着声音说道:「婚礼之事既已议定,本宫便不多扰了——
,说罢,她便径直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开,似乎一刻都不愿意多留。
她怕再多留片刻,自己会伤心的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