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靖边司有人能解除他体内的噬心蛊,林宣也不可能找他们。
那样一来,岂不是坐实了他是南诏密谍的事实?
毕竟,南诏的蛊师们,可不会闲着没事,给一个靖边司的小旗官下蛊。
解蛊之事,只能从长计议。
至于洪天……
他虽然没有叛变,但本就是该死之人,林宣只有在心里给他说一声抱歉了……
……
靖边司深处,一间值房内。
吴副百户端起桌上的粗瓷茶杯,指尖无意识地在杯壁上摩挲了两圈,才送到唇边,轻轻啜了一口。
茶水温吞,带着陈涩。
吴副百户擡起眼皮,目光越过杯沿,落在对面正专心擦拭佩刀的陈百户身上,突兀问道:「陈大人,你真的觉得,洪天是南诏的密谍吗?」
陈百户擦拭刀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亦是没有擡头,反问道:「不然呢?」
吴副百户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他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沉默片刻后,发出一声深深的感慨:「是啊……不然呢?」
那可是一百件玄光甲,价值十万两雪花银。
出了这幺大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出来背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