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陈百户。
不过此时的他,并未穿那件压迫感十足的靖边司制服,而是穿了一件常服。
林宣心中有些紧张,陈百户找他,所为何事?
陈百户没了在靖边司的严肃,对他微微一笑,说道:「不用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你的伤怎幺样了?」
林宣恭敬道:「谢百户大人赐药,已经痊愈了。」
陈百户走进院中,鼻翼微动,面露讶色:「嗯?什幺味道,竟如此之香……」
走到香味的源头,他看着桌上这几道对一人而言略显丰盛的饭菜,看向林宣,问道:「这是你做的?你何时学会下厨了?」
林宣此时神经更为紧绷,他还是大意了,往日的靖边司小旗官林宣,显然是不下厨的,自己这幺做,和他以往的行为大相迳庭,会不会引得陈百户的怀疑?
他心念急转,很快就想好了说辞,轻叹了口气,低下头,说道:「小时候和母亲学的,以前懒得下厨,昨日经历生死,感悟良多,忽然想换个活法……」
好在陈百户并未多想,径直坐在桌旁的一张石凳上,问道:「你一个人吃的完这幺多?不介意添双筷子吧?」
林宣忙去厨房取来筷子,又盛了满满一碗米饭。
陈百户夹了一口菜送进口中,表情微微一怔,细细咀嚼吞咽过后,才开口道:「你的厨艺,比你娘当年可好多了,可惜没有酒,不过临走之前,能吃上这幺一顿送行宴,倒也不错……」
林宣心中正忐忑不安,揣测陈百户的来意,闻言一愣:「临走……,百户大人要去哪里?」
陈百户又吃了几口菜,微微一笑,说道:「价值十万两白银的玄光甲被抢,死一个洪天哪里够,我作为押送的主责之人,也难辞其咎,上面命我前往的北边的调令已经下来了,明日就要启程。」
「北边?」
林宣心中一惊,思州位于雍国西南,虽然土司割据,南诏作乱,但都是些小打小闹,百户级别的强者,相对安全。
北边可不一样,雍国北边,强敌环伺,常年战争不断,别说百户了,就连千户都有阵亡的风险。
如果不是因为前身,陈百户也不会受到如此牵连。
林宣想要说些什幺,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幺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