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遗忘了林宣的存在,吴百户绕着桌案踱了一圈又一圈,目光始终未离那幅画。
林宣安静的站在值房内,没有再发出声音。
只是眼珠偶尔微不可察地转动,将这间值房的一切尽收眼底。
吴百户显然是一位钟爱字画的人,他的值房内,挂满了各种书画。
就连他书架上放置的书籍,也都是和书画相关的。
不知过了多久,吴百户终于直起身,慢条斯理地将画卷收起,目光这才仿佛不经意地扫过林宣,恍然道:「哦,瞧本官这记性,看画看得入神,倒把你给忘了……,林宣啊,坐,坐下说话。」
他指了指旁边一张硬木椅子,自己则踱回宽大的桌案后,在主位上安然落座。
林宣依言坐下,腰背挺直,双手平放膝上,做出一副听候指示的样子。
吴百户端起桌上一盏温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这才擡眼看向林宣,脸上挂着一种温和笑容,问道:「林宣啊,你的伤怎幺样了,洪天这混帐,自己叛国,还连累了你们一起受苦……」
林宣拱手道:「劳大人挂心,属下伤势已无大碍。」
吴百户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陈百户因故调离,思州靖边司一应事宜,暂由本官代管,你们无辜受刑,陈百户允了你半月休沐养伤,这本无可厚非,但如今司里事务繁杂,正是用人之际,既然你的伤势已经无碍,本官将你的休沐期缩短至三日,想必你也能体谅司里的难处和本官的苦心吧?」
林宣表情如常,拱手道:「属下明白,一切听从百户大人安排。」
吴百户赞许地点点头:「好,你还算是识大体……」